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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hua 励志163 2025-03-16 18:28:34 7
卢筠之邵项元小说在线阅读(长河落日圆)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卢筠之邵项元小说免费最新章节列表“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趁着休沐,邵项元和筠之搬去新家。
新宅坐落在宣平坊东侧,离延兴门只隔新昌坊,又便宜,又安静。进了大门,先是一座奇峻假山,暖苔淡淡,藤萝掩映,山下凭着一汪好水,种了睡莲,箬竹和芡实等,几十尾巴掌大的红鲤在里头畅游。
两侧回廊曲折回肠,点着莲底翘檐石灯笼,落雨时如雾里看花,走出石洞,迎面是一座竹亭映入眼帘,连着流水小桥直达中堂,宜在傍晚读书抚琴,朦胧秀美,清爽雅致。
中堂不算太大,但大气敞亮,也合礼制,飞檐舒展深远,如翚斯飞。瓦当有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式图案,石碾玉的青和朱砂的赭红相映,大角梁、仔角梁错落相交,精美绝伦,连斗拱下也雕着西蕃莲和吉祥草花纹,处处描金错彩。
筠之想光是飘枝造景便价格不菲,在心里支起一架算盘,檀木珠拨了又拨,问道:“花了多少钱?”
邵项元懒洋洋地靠在廊柱下,抱着手,俯身道:“筠筠猜猜?”
他是在钱财上会吃亏的性格。筠之思忖片刻,略微叹道:“一百万钱。”
“那就一百万钱。”他漫不经心,仍用眼睛丈量前庭的中轴线正不正,筠之绕到他眼前,踮脚,圆圆的脑袋像朵莲花升起,用一种不安的语气嗔道:“到底多少?项元说过不会骗我的。”
他眼睛眨了两下,觉得好笑,“一百一十万钱。”其实花了一百三十万钱——他买得急,又要全套家具,这价钱足够公允了。
这样贵!筠之黑莹莹的眼睛睁圆了,“是哪家商行的地契?”
“诚义商行。”
“诚义商行?心太黑了!”她点头,抱起他的手臂向外拖,“走罢,去国公府叫上嘉懋,我们带你讨回公道。”
邵项元笑得喘不上气,反手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散发花香的头顶,“诚义商行的东家就是我。你骂我做什么?”
筠之愣了一愣,脸愈来愈红,小声道:“我不要骂你……”
他在池沿边坐下,抱筠之在自己膝盖上,脸贴着脸,就只是贴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夏夜的晚风吹在脸上,凉冷,细腻,要是能永远这样拥抱就好,他们这样想。
筠之枕到他腿上,未着钗环的头发柔密地散在他膝头,湖面上倒映着流动的星光,眼波明,眉黛青。
“项元在想什么?”
“在想云州何人主帅为宜。”其实他脑筋里有点乱,裴行俭近日病得愈发重了,邪寒完全侵入肺腑,每日只吃一点儿米汤,其余时候都昏睡着。他去探望过,昏暗的房间里空气腐浊——没有通风,医师说要保暖。蒸笼里的热气缓缓上升,裴行俭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听不见。众人心里最后一点儿希望的火也熄灭了。
筠之伸手,手指很轻在他掌心勾画,写下一个草头,微笑道:“三箭平天山,挽弦破五甲。”
邵项元也笑了,挽着她头发道:“夫妻同心。”
次日早朝散后,邵项元和薛谦留下,一同向陛下提出请薛仁贵老将军出山一事。
咸亨年间,因薛仁贵兵败大非川,陛下盛怒之下将其革职,除为庶民,后又流放象州。劳役结束后,薛仁贵归隐华山,不问世事。如今重新启用,是要天子低头的意思,所以他们不在早朝的文武百官面前提起。
陛下沿梯而下,口述,由裴炎拟旨。“往九成宫遭水,无卿已为鱼矣。卿又北伐九姓,东击高丽,汉北、辽东咸遵声教者,并卿之力也。卿虽有过,岂可相忘?有人云卿乌海城下自不击贼,致使失利,朕所恨者,唯此事耳。今北境不静,卿岂可高枕乡邑,不为朕指挥耶?”于是拜薛仁贵为右领军卫大将军。
邵、薛二人走出太极殿,侍中裴炎追上来,拱手道:“二位请留步,二位请留步。行俭的寒疾,眼下如何了?”
二人只当他是刺探消息,笑说都好,尚有转圜的余地。
裴炎沉默了一会,花灰的胡须随风颤抖着,并不朝他们看,向空中道:“如此——如此就最好了。”他手上微微颤抖,一直搓着紫色朝服的袖口——也许说灰色更恰当些,那衣裳洗得脱了颜色,还有几处打着补丁。
裴炎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还要问话,但最后也没有再问,风月不相关地寒暄几句。
邵项元回家去,家里静悄悄的,筠之仍赖床未起。
他在床头坐下,二人tຊ玩了几回豁拳,不想他竟然连输十二回。他气得脸绿,借口要制图——薛谦问他要了几份曲辕犁的图纸,拿了直尺、圆规等物去案边坐下。
筠之正赢得不愿放手,在被窝里耍赖打滚,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夫君怎么不管我?
邵项元挑眉道:“筠筠冷是吧?”说着过来,一把抓住她豆腐似的软脚。筠之将脚缩起,很警惕地道:“你要干嘛?”他不说话,理了理衾被,再掖进去一小段,“好了,筠筠把脚放在这个缝隙里。”随后仍去制图。
原来只是捂被子……她蒙着枕头,因自己下流的猜想害羞,不忍咯咯笑起来。项元闻声折返,抱住她一顿猛亲,再背着她去案前画曲辕图。
筠之窝在项元怀里,看他笔尖在羊皮纸上流淌出或直或弧的线条,自己也捧一卷《谢康乐集》悠悠品读。晨风拂面时吹来淡淡荷香,她才见窗外莲叶青柔无限,簌簌摆动着,正是读书不觉春光深。
后来筠之见项元不再画图,换了河东道军报来批,自己也放下闲书,搬了十几册账本出来看。
此前薛谦说过,潞州发了水灾,麦苗涝损,后来又遭螟蝗,仅剩的青苗也吃光了。祸不单行,洪水总是相伴瘟疫,潞州全城闹饥荒、闹病死,其中上党县又灾情最重,死者枕藉于路。朝廷拨款,付上党官司埋瘗,谁知上党县令高行止侵吞官款,瘟病者竟只以草席包裹,往荒山里一丢,是以城中病气不减反增。
娘娘罢免上党县县令,并将几批赈灾粮食发往潞州,叮嘱婉儿留心。
因近日朝中风波不停,婉儿忙得头脚倒悬,筠之见她几日未眠,便将潞州赈灾的碎帐拿来,替她分担。
二人伏案一日,邵项元捶着肩膀起身,才发现窗外新月已出,案边的省读香也熄灭多时了。
他朝筠之看去,见她纤眉微皱,清澈的目光在卷册间流动,不自觉心里软软的,坐在原地,静静看她长发垂在卷上的倒影。
筠之不善盘发,但不论弄筝还是拨算盘都很灵巧,一双白手在算珠间翩翩穿梭。
目光下视,邵项元看见账簿上盖着尚宫局的朱印,凝了笑,皱眉道:“账册是宫里来的?”
筠之应了一声道:“赈灾的一些碎账,我替婉儿对一对。不过我原就是典记,也算分内事。”
“不过挂职而已。”他语气发冷,“是潞州的账?”
筠之仍看着账本,点一点头。
项元道:“薛谦荐宋璟为上党县令,皇后代政,已经同意了。”
“那很好。”筠之点头,账册又翻了一页。
他盯着她看,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道:“筠筠这时替上官婉儿看账,别人会以为我也是武党。”
筠之“唔”了一声,缓缓抬头,眩晕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还有数字在眼前飘晃。“谁这样以为?”
“会有人这样以为。朝臣总是以讹传讹。总之你少和上官婉儿来往。”
命令式的口吻。筠之蛾眉微蹙,目光在他脸上滚了两转,并不答话。反叛似地,她仍低下头去看账,翻了好几页,忽而觉得这账册密密麻麻的,怎么看都不能顺眼。
四下寂然无声,烛影在卷册上摇晃。
筠之盯着案面,微怒道:“你的同窗同僚——有一些那样的人,我也没说什么。”
当然她指的是姜嗣宗。
嗣宗简直把槟榔当饭吃,一喝酒满嘴臭气,嘴非常碎,又因为秦楼楚馆作家园,对各类首饰衣料的价钱非常了解,一在酒楼坐下,就点评过往路人的行装——绝大多数他认为乡土而低廉,偶尔有好的,那也远不及他自己。
嗣宗如今在秘书监做事,常谣传婉儿和几位校书郎有裙带关系,还说她收受贿赂,否则一个孤女哪儿来那么多钱财,购置上好的衣裙钗环?别人一问他何以见得,他便摇头晃脑地微笑道:“啧,不可说,不可说。”
邵项元登觉自惭,唇角小幅度地扯了扯。
筠之冷然道:“难道你也相信姜嗣宗的话,觉得婉儿是荡妇,怕她带坏我,所以害怕,叫我不许和她往来?”
邵项元皱眉道:“她真是荡妇也不干我的事。我也没叫你不许和她往来,只是少往来为好。”
“怎样算少?”
他一时答不上来,沉默片刻,退步道:“一月三回,也不算多。”
一月三回?那等到第四回,若有急事,是不是还要等他回家审批同意?
筠之好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见人要请示下。”
项元听了有怒气,难道自己于她而言好像上司?冷声道:“我没那意思。是你自己那样想。”
“你自己才说,一月只能见三回婉儿。”
“并没说见其他人也如此。况且你也未必会听。”
“未必会听”这话很刺耳,浓情蜜意时,总觉得爱人做什么都好都对,可一旦有分歧,就只希望对方服从。
筠之仍翻着账,忍了良久,冷然道:“所以事事都得听你的?”
项元向后靠着椅背,看着她道:“否则呢?”
筠之觉得自己心跳奇快,继续争辩,恐怕出口便要伤人,攥着书页默然不语。于是两个人都低头各看各的文书,实则心里都懊恼着,不明白对方何以这样不通情理。
正沉默着,只听外面回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门口的灯笼都被疾风吹得大晃几下。
“阿元,筠之,速速换衣裳,”薛谦扒着门框喘气,领口汗得湿浸浸的,“裴大将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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