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亮。 盛晚被闹钟声吵醒,即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爬了起来。 回想前两天的挨骂经历,盛晚满脸怨念的看着镜子中自己憔悴的那张脸。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剧组的生活会这么苦,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就起床,忙起来一整天都吃不上一口饭,还有一堆要背的东西。 盛晚洗漱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就看见傅庭渊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放下了手,垂在半空之中。 傅庭渊见她这副模样,半阖着的双眸弯了弯:“我下次轻点。” 盛晚瞥了他一眼:“傅庭渊,对我说句人话很难?” 傅庭渊却是头也没回,抬手拿起了洗漱台上的牙刷:“是有点,从小到大你听过人话?” 盛晚懒得多说,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径直下了楼,走上了车。 经纪人看她今天居然不需要催促,有些惊讶:“起来了?” 盛晚困顿的点了点头,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嗯。” 经纪人的视线落在了车外:“傅老师呢?” 盛晚蹙了蹙眉:“不知道,我们先走。” 见状,经纪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关上了车门,嘱咐司机开车。 盛晚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风景,忽然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的,为什么自己现在和傅庭渊会保持着这样畸形的关系。 不多时,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盛晚下了车,已经是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化妆间。 她在化妆镜前坐下,化妆师即刻上前。 盛晚则是捧着剧本一遍一遍的读着。 等到天色彻底亮起,妆造也已经完成,盛晚背好了剧本,就听见外边已经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化妆间。 导演瞧着她,手上还夹着香烟:“今天要拍的是你和男配,别紧张,放轻松。” 盛晚点头:“好。” 直到开拍,盛晚都没有瞧见傅庭渊的身影。 她没多想,只是走进了片场,在心中一遍遍复述自己心中的台词。 饰演男配的是圈中的一个二线演员,长相不错,可惜少了些特色,很难让人记住。 盛晚没有多想,只是按照剧本上的剧情一点一点跟着走。 “好,卡!” 随着导演一声落下,盛晚松了一口气,她正准备转身回化妆间拿自己的剧本,却被导演喊走。 她只能在导演身边坐下,在心中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导演见她过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这两天能感觉得到你是有进步的,不错。” 盛晚一愣,没想到自己能挨夸:“谢谢导演……”见状,导演笑了笑:“但是你的确够不上演员的格,我问了问场务,你是盛总的妹妹?” 盛晚一时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问到这个:“啊,是。” 导演沉默了一瞬,刚准备说些什么,二人的谈话却忽然被打断。 “晚晚,傅老师叫您。” 盛晚抬眸,就看见站在眼前的傅庭渊的经纪人。 导演见状,挥了挥手:“去吧,你们下午的对手戏,先去磨合磨合。” 盛晚答应了一声,跟在经纪人身后,可是刚刚走到休息间门口,经纪人却是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看着盛晚,一幅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是傅少让我帮你买的。” 话落,她拿起一盒药递过来,盛晚视线落在那小小的一个盒子上,一怔。 那是一盒紧急避孕药。 第三十章傅庭渊的经纪人是傅家的人,名字盛晚并不记得,只知道是姓陈,是一位十分干练的中年女人。 早些年盛晚一直缠着傅庭渊,于是就跟着傅庭渊一起喊她陈姐,但是陈姐的态度一直都十分冷淡,仿佛在她的眼中,只有工作,她就像是一个机器人。 盛晚呆站在原地,一时间说不上来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和陈姐不熟,傅庭渊不会不知道。 可是他就这样将这种事情让别人去做,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 盛晚攥紧了手心,自嘲的笑了一声。 傅庭渊真的害怕自己怀孕,然后缠上他吗? 良久,盛晚抬手接过了陈姐手上的药,打开之后直接将那小小一粒干咽了下去。 药片压过喉咙,散着淡淡涩意。 陈姐见状,缓缓开口:“傅少就在休息间,不打扰您们。” 话落,陈姐转身就走。 盛晚看着休息间紧闭着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后推开了门。 傅庭渊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好了妆造。 他听见动静,淡淡抬眸瞥了一眼盛晚:“剧本看了吗?” 盛晚只是沉默着走到了傅庭渊的对面,缓缓坐下。 而傅庭渊问了这一句之后,也没再搭理,又低垂下了眼,扫着手上的剧本。 “傅庭渊,你叫陈姐给我送药?” 良久,盛晚终于问出了口。 傅庭渊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剧本:“不然你是觉得陈姐在我们房间里装了监控?” 盛晚心中涌上阵阵怒意:“你就不能自己去买吗?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去干这种事?” 傅庭渊蹙着眉看着她:“你发什么神经? 我看着像是有空去帮你买药的? 盛晚,你整个人的行为思想,你的一切都非常的不可理喻。” “不吃药,你还真打算生孩子? 还是你想借用孩子和我结婚?” 他的语调没有往日的玩笑意味,只有真正的鄙夷。 盛晚坐在沙发上,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世界好似在坍塌。 她才做好的心理建设,与那些想要蒙混过关保持现状的想法,在此刻连同她的自尊一起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休息间里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盛晚终于抬眸,对上了傅庭渊的那双眼。 “傅庭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喜欢我,但是会主动睡我。 这两次都是你先开始的,我没有能耐强迫你对我做出那些事。” 说到这,盛晚顿了顿,又开口:“用你的逻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不是该说,你睡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还是说你只是想要借用睡过我的事实和我结婚?” “傅庭渊,我是喜欢你,但是我在你那里,连一个人该有的尊重都得不到吗?” 傅庭渊看着盛晚发红的眼眶,心中莫名涌上阵异样。 他不想多做纠缠:“说完了? 说完了就对词。” 话音落地,盛晚看向傅庭渊的眼神变得灰蒙一片。 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么聪明的傅庭渊,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可是她根本就不奢求傅庭渊的喜欢,她现在只是在索求她应该得到的尊重。 良久,盛晚阖了阖双眸,语调很轻:“我的喜欢不值钱。” “可现在,再不值钱你也不配得到。” 第三十一章说完,盛晚缓缓起身,转身走出了休息间。 此刻距离下午的开拍只有两个小时,导演看着盛晚失魂落魄的从休息间里走出来,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是盛晚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管别人,她有的只是悲戚。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导演,随即走出了片场。 周遭的工作人员见状想要上前拦她,导演却摆了摆手:“没事,今天下午先拍别人的也行。” 场务一听,心中顿时涌上无数好奇,一向严格的导演今天居然如此宽容。 导演却缄口不言。 盛晚走出了片场,视线闯入了一片荒芜。 拍摄的地点十分偏远,盛晚也从来都没有管过自己到底在哪儿。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身上还穿着戏服,脚被并不平整的石子路硌的生疼。 联想到这几天的遭遇,盛晚走着走着就红了眼眶。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晚终于走的累了,她在沿着路边坐下,正午的阳光晒的她口干舌燥。 良久,盛晚抬手拿出了手机。 她踌躇了许久,才拨通了盛校妤的电话。 忙音声响,不过多久便接通。 盛校妤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明明才离开家没有多久,可或许是这几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盛晚在听见盛校妤的声音的第一时间,泪水就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姐……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姐,我想回家,你让我去公司上班吧,这里一点也不好,我背不下词,还要挨骂,酒店没有暖气,床垫也特别硬,姐……我想回家……”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傅庭渊,可是心中的苦涩却全部都来源于他。 电话那头的盛校妤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盛晚,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很难,你才碰上这么点事就哭着喊着要回家,你这样的性子,你就算是来了公司又怎么样,能做什么事?” “你就该吃点苦头。” 盛晚闻言,哭的更大声:“姐,你让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盛晚! 我告诉你! 胡搅蛮缠这套没用! 我最近事已经够多的了,你别给我添堵!” 盛校妤的话音落地,电话便直接被挂断。 盛晚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盛晚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要怪谁了,就像是傅庭渊说的,自己活着就是在不停的给别人添堵吗?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故意为难别人,只是背台词真的很难,她真的睡不饱,她这三天加起来睡的都不超过十五个小时。 盛晚的泪水像是被开了闸,怎样都停不下来。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路边坐着,直到天色逐渐变暗,情绪才逐渐被平复。 盛晚看着眼前的夜色,甚至都没有力气坐起来。 下一秒,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盛晚并没有回头,就听见傅庭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晚,找死也给你姐留个全尸。” 第三十二章盛晚知道是傅庭渊,也并没有意外。 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傅庭渊见状,上前一把将她拽了起来,逼迫着她看着自己。 盛晚眼圈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有事?” 傅庭渊蹙紧了双眉,刚要开口,却被盛晚抢了先。 “傅庭渊,我说话你是不是听不懂啊,早八百年前我就说过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我下午的时候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为什么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总是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对我指手画脚? 你不在乎那些发生了的事情我在乎,你听见了没有?!” 她声音嘶哑,与夜晚的风一并传入傅庭渊的耳朵。 他看着眼前的盛晚,只觉得胸口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良久,傅庭渊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给你姐打过电话了?” 盛晚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傅庭渊,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 傅庭渊冷冷开口:“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 盛晚一怔。 “你姐肯定没答应让你回去,你打算怎么做? 在这里一个人坐着等死?” 说到这里,傅庭渊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是我不听你说话,而是我对于沟通的效率要求很高,你说的东西,从小到大有哪一件事是可行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按照你的思路去走一遍? 理智看待事情,然后做出正确决定,这样难道不省时省力吗?” 傅庭渊看着她已经花的不成样的妆,试着耐着性子解释:“就像现在,你跟我回酒店洗澡睡觉,明天起来拍戏,杀青之后回家,这是我的决定。” “而你明知道你姐根本就不会让你回去,就是要在这里坐着,然后呢? 你还是要回酒店,洗澡睡觉拍戏杀青回家,拖延了时间,结果却都一样,有什么意义?” 傅庭渊一番话落地,盛晚却只是呆愣的看着空气之中并不存在的一点。 二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盛晚忽然很想笑。 她知道自己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强求自己什么。 她也试着成长过,可是结局不好看,甚至是傅庭渊亲自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出了婚礼现场。 这长篇大论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 良久,盛晚抬眸,对上了傅庭渊不耐的目光:“好。” “你说的是对的。”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吃力,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在风中。 “那你为什么要睡我呢?” 盛晚的声音很轻,她通红的双眼看着傅庭渊,从来都没有哪一刻这么需要傅庭渊的答案。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傅庭渊一怔。 他本能的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这让他莫名陷入了一阵不安。 明明是那样明显的变化,可是傅庭渊却抓不住。 盛晚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哭了一下午,她不想再哭了。 她也不想再争辩什么了。 一阵风吹过,傅庭渊终于开口。 “生理需求,你别想太多。” 第三十三章傅庭渊的声音低沉,盛晚点了点头。 又点了点头。 盛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感觉不到痛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拿这些事情和你闹脾气,也会做好安全措施,不麻烦你的人给我买药了。” “你放心,我不会用任何事情要挟你,生理需求而已,每个人都有,你我都不吃亏。” 盛晚的声音逐渐恢复,她说完,率先起身。 傅庭渊被她的话钉在了原地,缓缓开口:“你去哪儿?” 盛晚回过头,明明还红着眼眶,可是嘴角却已经挂上了若无其事的笑:“回酒店啊,饿了,想吃饭。” 说完,盛晚转身就走。 傅庭渊靠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滑动屏幕,在听见他的声音之后抬眸敷衍的“嗯”了一声。 顾启深见状,视线重新落在了盛晚的身上:“那我先回房间了,明天去剧组看你。” 盛晚这才从被骗之中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之后目送着顾启深离开。 随着门关上,盛晚转回了头看向了眼前的傅庭渊。 “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傅庭渊抬了抬眼皮:“解释什么?” 盛晚声音渐冷:“酒店明明就有空余的房间。” “盛晚,你脑残? 他说什么你都信是不是?” 傅庭渊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那一幕已经够刺眼,他从床上下来:“你自己是没有手还是怎么,餐盒不会自己打开? 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干脆让他喂你吃啊!” 盛晚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不是你拉的红线? 我和顾启深婚都差点结了,人家帮我开个餐盒怎么了?” 傅庭渊也说不上自己在气什么。 理智告诉他盛晚说的没有错,但是他却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意:“那你们结了吗?” “盛晚,你要是真那么想嫁给他就嫁啊,亏我还担心你!” 盛晚一愣,被眼前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傅庭渊气笑了:“你有病治病行不行啊,要你担心我了? 你什么东西啊?” “我就是想嫁啊! 当初是谁给我拉出来的? 不知道的以为你抢婚呢,给你能的,担心我? 没事干就找个地方挖个坑给自己埋了行吗傅庭渊,有你我是真的服气。” 盛晚的声音十分冷静,并没有往日争吵之中的那份怒意。 她这幅样子傅庭渊更加生气,他沉着脸看着眼前盛晚,抬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出了房间门,掏出房卡往对门上一刷。 “滴滴——”门应声而开。 “你自己看,水管修了没。” 傅庭渊的声音低沉,盛晚无奈抬眸,只见房间里的积水已经快到脚踝,床垫都已经淹了。 没等盛晚反应,傅庭渊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前台的电话:“我是傅庭渊。” 电话那边立即响起了前台的声音:“傅老师,修水管的工人还没有来。” 傅庭渊看着盛晚:“那你给我换个房间。” “哎呀傅老师,不是和您说过吗? 您们剧组在我们酒店定的房间有限,其他的我们还要留着做生意呢,您再等等吧,我们已经联系了工人了。” 话落,电话被径直挂断。 傅庭渊将手机放回了外套口袋,视线依旧紧紧的盯着盛晚。 盛晚抿了抿唇,“哦”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傅庭渊心中的怒意瞬间达到峰值。 他快步跟着盛晚回到了房间,用力的摔上了门! 盛晚被那一声巨响震的脚步一顿,她刚回头看向傅庭渊,却忽然被他抵在了墙上! “盛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中的怒意不似作假,盛晚一愣,随即立即冷静下来:“我干什么? 我应该问你想干什么吧。” “你着急忙慌的,是想和我证明什么? 你没有骗我吗?” “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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