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语欢从贺言脸上看到的情绪有很多,也很复杂,贺家父子俩,这辈子也不可能跟正常父子一样相处吧。 从检查室出来,桑语欢遇到昔日认识的同事,下意识隐藏隆起的肚子,她可不想她怀孕跟贺沉来医院的事儿登上花边新闻。 贺言看到她的小动作,笑道:“别遮遮掩掩了,上次你车祸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只是那天峻川不是跟你一起来的,没被人盯上,今天可不一样了,说不定早就被盯上了。” 桑语欢只当他在开玩笑,在公共场合她尽量避免跟贺沉靠太近,以至于她牟足了劲的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走。 刘姨小跑着追她,而贺沉,迈着大长腿,漫不经心的跟着,完美的把跟她的距离控制在可视范围内。 突然,一个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熊孩子直直的撞在了桑语欢后腰上,她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整个人面朝下的扑倒! 她第一反应是不让肚子着地,努力朝前伸着手臂。 但预料中的冲击感并没有到来,一双手从身后将她托住,帮她稳住了身形。 她惊魂未定的道谢,一转头,对上了秦风焦急未退的眸子。 她下意识朝贺沉的方向看,他不知何时离她只有几步远了,立在人群中没有动,神色如凛冬。 秦风将她身体扶正,这才松开手:“怀着孕还这么风风火火的,走路小心一点。” 秦风这样的人,穿上白大褂,真的犹如天使一般,温暖又治愈。 桑语欢不禁朝他笑:“知道了秦医生~我没事,你去忙吧。” 秦风原本还想问什么的,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便没问。 主要还是受不了贺沉那要命的注视,他点点头,朝桑语欢挥挥手,转身走了。 回到车上,贺沉脸上的寒霜还没散,但也没发作。 对桑语欢来说,那只是一个意外加上偶遇而已,她没错,秦风更没错,所以她选择无视某人的臭脸,戴上耳机随着音乐小声哼着调调。 忽的,贺沉隐忍的开口问道:“你很高兴吗?” 桑语欢为了确认他说话时有没有咬牙切齿的意思,还特意摘掉了一枚耳机:“什么?” 他没再重复,跟方向盘有仇似的,捏得死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内侧因为用力过度微微泛白。 刘姨适时的揽下了这口黑锅:“对不起先生,是我的失职,是我没第一时间跟上时小姐,保证她的安全。” 贺沉没有追究下去。 回到小区门口,桑语欢见他没打算下车,便问道:“贺言说我身体没问题了,车祸的事查清楚了吗? 我能随意出门?” 贺沉只说详细情况会告诉刘姨,刘姨会转达给她。 等刘姨将后备箱的书取出来,他就驱车走了。 桑语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 和她说话会中毒吗? 下午刘姨才接到贺沉的电话,对桑语欢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接下来在未知期限的时间里,都不可以出门。 只有做孕检的时候,贺沉会亲自陪同她去医院。 说是车祸的细节被抹得很干净,一时半会儿查不出结果,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只有这样才最安全。 桑语欢向往自由,但孩子是第一位,她没发表任何意见。 李瑶在新婚燕尔的忙碌中终于抽出了空闲来,得知桑语欢不能出门,她作为好闺蜜,当然得亲自上门‘慰问’。 桑语欢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看着李瑶吃龙虾尾吃得满嘴流油,心里那叫一个气:“有你这样的好闺蜜吗?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李瑶嚣张的笑道:“一辈子能欺负你的时候有几天? 何况自从结了婚,我在嘉赫妈妈面前不得不装作淑女,得端庄优雅,吃饭喝汤都不能发出动静,好久没这么大快朵颐过了。 每次不对劲,他妈妈也不说我什么,就眼神那么一瞟,这我也顶不住啊。 还好嘉赫在部队,我借着工作的理由住在自己的公寓里,要是每天跟他妈面对面,我觉得我活不下去。” 桑语欢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不过从李瑶的形容中可以看出来,张嘉赫的妈妈是个很注重礼仪且优雅的女人。 李瑶偏偏又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相处不来是正常的。 聊起新婚夜最关键的话题,李瑶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和嘉赫到现在都是有名无实,我有心脏病,他一碰我我就紧张,心跳加速,他就老怕我发病,试了几次之后我估计他都有心理障碍了……”不知道为什么,桑语欢还是会想到张嘉赫钱夹里的那张照片,下意识问道:“是他主动尝试的吗? 做到了哪一步?” 李瑶回忆了一下:“是啊……我一大姑娘我哪里好意思主动? 我们最亲密的应该就是接吻了吧……”桑语欢揉了揉眉心,无奈挑明:“下次他回来,你看看他钱夹里那张照片还在不在,你们认识时间太短了,你知道一见倾心的几率有多小吗? 还是互相倾心的那种……我比较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毕竟来日方长,但我不希望他心里揣着别人,这对你不公平。” 李瑶眸光微动:“这……你的意思他有喜欢的人吗? 既然他跟我结婚,那他跟他心里的那个人就一定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吗? 你也说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可以给他时间。” 这一瞬间,桑语欢突然觉得李瑶长大了,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她也不用再操心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刘姨警惕的从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确认正常才打开门。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将手里大包小包的礼品递给刘姨,用公式化的口吻说道:“这是我们司总的一点心意,司总说他还有事,不方便上来,让我给时小姐带一句问候。” 司总,桑语欢不确定是司崇华还是司允行,便走上前问道:“是司崇华、司总么?” 男人点头:“是的。” 桑语欢有些惆怅,上次司崇华的太太给她和宝宝买了好些衣服,她已经欠了个人情了,现在司崇华又亲自送了这么多昂贵的孕妇补品来,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司崇华夫妇是跟贺沉有交情,不是跟她有交情,现在她和贺沉的关系这么尴尬,多少有点礼送错了人的意思。 奈何东西还不好不收,怕搅了司家和贺沉的关系。 她按老规矩一一拍照发给贺沉,并且说清楚了自己的苦恼。 谁知道贺沉只回了一句话:他们是冲着你的肚子,不是冲你,给你你就收着。 桑语欢有点生气,又不知道气从何起,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哭笑不得,合着她一开始就在沾这小东西的光呢? 好像也没错,她现在住这套房子,也是在沾光。 晚上李瑶留下没走,两人睡一起聊了好多私话,没注意时间,第二天起得有些晚了。 桑语欢是被李瑶被薅醒的,手机屏幕直接怼她脸上:“你和贺沉去医院被拍了!” 桑语欢脑子清醒了几分,看清楚花边新闻的内容,她无语凝噎,果然还是没逃掉,迟早会被盯上,她这个大肚子的,可比之前的薛莹莹热度高得多。 现在网上烽烟四起,都在揣测贺沉是不是早就隐秘的结婚了,亦或者是准备‘奉子成婚’,桑语欢也被扒了个底朝天,薛莹莹则是被扣上了‘小三儿’的标签,贺沉更是被隐晦的指是渣男,但没人敢骂出来。 桑语欢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贺沉让他解决,她现在尤其忌讳孩子的事被大众知晓,这也是为了以后孩子不被人指是私生子。 可是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是无法接通。 桑语欢烦躁得不行:“这家伙怎么回事?” 李瑶冷静的分析:“我估计他手机现在都要被打爆了,个人名誉问题,对傅氏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他现在忙公司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应付你? 他要么把舆论压下来,要么向媒体说明情况。” 一整天,桑语欢都在尝试和贺沉联系,同时也在关注网上的持续发酵。 好笑的是评论区居然形成了明显的站队,纷纷猜测她和薛莹莹谁才是最终赢家。 站她的在多数,原因有两个,她是在傅家长大的,而且还怀了贺沉的孩子。 而薛莹莹,除了两次被抓拍到和贺沉开房之外,贺沉反而是联合苏家搞垮了薛家,怎么看贺沉对薛莹莹都不够‘怜香惜玉’。 当然,也有人脑补了薛莹莹和贺沉在这件事情上的‘爱恨情仇’,堪比电影情节。 李瑶看得直骂娘,对着电脑,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响,只要有人骂桑语欢,她就喷回去,奈何一个人喷不过一群。 终于,晚上八点多,贺沉露面了,来了桑语欢的住处。 桑语欢这一整天心情起起伏伏的,到现在已经很平缓了,冷静的看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早就问过你的,要是你跟我一起出门被人拍到该怎么办……”贺沉没有立刻回答,慢条斯理的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刘姨。 似乎有些疲倦,走到沙发上坐下,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是也回答你了么?” 桑语欢微微一怔,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他的回答是‘需要解释么? 你肚子里的本来就是我的种’。 可这样的回答,用在这次的事情上,显然不是那么恰当,需要一个更完整的解决方案。 坐在一旁观察形势的李瑶插嘴道:“现在不是回不回答的问题,你得在薛莹莹和小雨之间二选一,你得给大众一个交代,要不你俩女人都不要,都撇清关系,这是最狠的。 你掂量着来。” 贺沉背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呈放松的姿态,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件事情困扰。 他淡然的看向桑语欢:“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桑语欢皱了皱眉:“要我陪你演戏? 亦或者证明你和薛莹莹才是一对儿?” 他没有夸赞她的聪明,反而眸子沉了沉:“有时候,你聪明过头了。 明天上午十点,会有媒体记者来这里采访,你知道该怎么配合。”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门口,像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刘姨急忙递上外套:“先生慢走。” 等门关上,李瑶忍不住吐槽:“这就是男人? 这就是贺沉? 变脸也太快了吧? 在你明知道他还有别的女人的情况下,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名誉,要求你大着肚子陪他演戏?! 并且没给你任何解释?” 桑语欢脸色有些发白:“那我还能怎么做?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啊。 现在的他,和最初没什么区别,反而是对我好的那段时间才显得奇怪,我没什么承受不来。 瑶瑶,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你不适合在场。” 李瑶原本也就没打算留到明天上午,她可不想看桑语欢任由贺沉摆布的模样,怕忍不住暴走搅局。 等李瑶离开,桑语欢才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伤感,贺沉总是有法子折磨她……第二天。 桑语欢一起床就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还化了个淡妆,这样看起来气色好一些。 家里也让刘姨打扫得一尘不染,没落下任何一个可以被人抓住吐槽的细节。 贺沉是在记者来的前一个小时进的门,跟随一起来的还有云姨,带来了他的一些衣物,放进了桑语欢的衣柜,还有牙刷等物品,伪装成了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生活的假象,以防万一。 桑语欢冷静的看着云姨忙前忙后,贺沉则是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进的疏离。 快到十点的时候,他终于放下手机,拿出了两枚戒指,一枚戴在了自己手上,一枚戴在了桑语欢的无名指。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是戒指的大小对桑语欢来说刚刚好,契合得有些太过了……以至于她有几分怀疑他是专程按照她的手指粗细买的。 想想也对,他心思本来就缜密,怎么会遗漏这样的小细节让媒体记者质疑? 她按捺住心里泛起的涟漪,在记者和摄影师进门时,强迫自己露出了微笑。 这时候,贺沉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笑得难看就别笑,别人不是瞎子。” 他喷洒在她耳垂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耳根处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等桑语欢侧目看他的时候,他又神色如常。 采访的过程贺沉和桑语欢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靠得很近,他的手很自然的握着她的。 面对记者的提问,他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记者:“请问傅先生您和时小姐是什么关系?” 贺沉抓起桑语欢的手,展示两人手上的戒指:“你觉得?” 记者微笑秒懂:“你们隐婚多久了? 孩子好几个月了吧?” 贺沉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结婚的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说完他捏了捏桑语欢的手,示意她说话。 桑语欢故作娇羞:“宝宝五个月多一点了……很健康。” 记者随即抛出了薛莹莹的话题:“那么之前有人拍到傅先生您和别的女人去酒店,是真的吗?” 贺沉思索片刻:“是薛莹莹吗? 她从前在傅氏工作,第一次她去我酒店的房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第二次是为了薛家的事找我。 正当的事,用在了不恰当的场合罢了,我也提醒过她注意形象,没什么好捕风捉影的,我很爱我太太。” ‘我很爱我太太’。 这四个字在桑语欢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不是在演戏……记者很快把苗头朝向桑语欢:“傅太太,您相信傅先生的说辞吗?” 桑语欢定了定神:“当然相信,他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会在第一时间跟我解释清楚,何况他无论在哪里,只要我打电话,他都会接,随时随地的视频通话。 我们相识相知二十年,没人能比得上。” 她差点信了自己这番鬼话,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是注入了情绪的,唯独没去看贺沉的眼睛。 他们最大的破绽,就是无论说什么、表现得多亲密,都没有深情对视过。 是啊,没有互相牵引的爱慕,怎么能够深情对视? 贺沉突然在她手背上吻了吻,蔓延至眼底的宠溺,完全不像是演戏:“当然没人比得上。” 桑语欢只感觉被他吻过的地方带着丝丝电流,直往她胸口窜,这家伙,演戏就演戏,他干嘛整这出? 采访没有持续太久,记者后来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回答起来毫无压力,都是贺沉在应付。 等记者走后,他立刻恢复了漠然,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下随手丢在了茶几上。 戒指的圆环在茶几上跳动了片刻,最终归于平静,桑语欢的心也沉寂下来,摘下自己的戒指,放在了他那枚戒指的旁边。 因为怕被人怀疑,贺沉呆到傍晚才离开。 不知道贺沉用了什么手段,薛莹莹那边在这段采访视频发布之后,火速的承认了自己和贺沉是清白的,而且是用短视频自述的方式,视频里她一脸真诚,说辞和贺沉的也对得上。 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易的落下帷幕,桑语欢也莫名其妙的成了‘傅太太’。 寂静的夜里,没了白日里的喧闹。 桑语欢坐在床上看着薛莹莹的澄清视频,目光一直在薛莹莹佩戴的四叶草耳钉上。 她手里握着另一只一模一样的,这才是大众想挖掘的真相吧? 她帮着圆谎,不过是暂时给了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谎话要一直用无数个谎话圆下去?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从前她希望贺沉快些结婚放过她,现在恰恰相反,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结婚。 她不是没想过拒绝陪贺沉演戏,想必他也不会答应她对外称孩子不是他的,只能顺着他的意来,论手段,她远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卧室外的过道上传来了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很轻,但桑语欢分辨得出来,不是刘姨走路的调调,是贺沉。 她关掉视频,静静的倾听着动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他的脚步声经过她房门前时并没有停留,最后消失在了隔壁客房。 稍稍一想她心里就有了答案,他是怕这段舆论期被人捕风捉影,说他和怀孕的‘太太’分居,这才被逼无奈暂时来这里过夜。 翌日清早。 桑语欢因为有些不舒服,起得比较早。 开门出去时,正好撞见贺沉轻手轻脚的从隔壁客房出来,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他动作顿了顿,恢复正常状态,越过她径直下了楼。 桑语欢看着他清携的背影勾了勾唇角,他该不会是怕吵到她吧? 她应该告诉他的,这房子隔音很好,只有寂静的深夜动静才会显得稍稍突兀。 等她到了楼下,贺沉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一边吃早餐还在一边拿着手机忙活,那专注的模样,让桑语欢不禁盯着他多看了几秒。 他忽的开口说道:“你要是实在闷得慌想出去转转,让刘姨陪着,少去小市民聚集的地方,人多,容易出岔子,最多两个小时就必须回来。” 桑语欢挑了挑眉,一般人去不起的地方,消费也高,她可没那么大手笔:“我就是小市民,我也比较适合大众呆的地方,不太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消费观。” 贺沉抬眼警告的看着她:“别在话里挑毛病跟我抬杠,我给了刘姨一张卡,你随便刷。” 不知道怎的,怀孕之后,桑语欢就像长了反骨似的,他越是不高兴她抬杠,她越是要跟他杠。 她拿起勺子漫不经心的搅着碗里的鸡肉粥:“在你贺沉眼里,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只要给钱,让人往东就不敢往西。” 他没跟她较劲,但也淡淡的反驳了一句:“也不全是,我给你钱,你不也不愿意跟我回去?” 那头偶尔有旁人谈话的声音,但不显得吵杂。 一群上流社会的大人物聚集在一起,不会弄得跟菜市场似的,司允行讲电话自然也不敢太大声,够贺沉听到就行。 桑语欢配合的回答:“行啊,什么时候?” 司允行想了想:“那就现在吧,二十分钟后我在你家小区门口接你,到了打电话你再下楼。” 说完,司允行挂断了电话,挑衅的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贺沉一眼,然后起身对在座的几位大佬说道:“我临时有点小事,先告辞,你们慢慢聊。” 他这种不服管教的小刺头很少这么有礼貌,司崇华也没拦着,由他去了。 贺沉在司允行走后半个小时,去洗手间给桑语欢打去了电话。 他不知道,桑语欢正在家里悠哉的一边逗黑崎,一边吃水果,还故意的不接他电话。 连续打了三次电话之后,他离开了饭局,驱车去了桑语欢居住的小区。 桑语欢在楼上看到他的车,快速的回房间走进浴室装作在洗澡,手机就扔在床上。 很快,贺沉推开了浴室门,看到她,他似乎松了口气。 桑语欢没想到他会直接开门,红着脸抬手挡住胸口:“你干什么……?” 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他眸色暗了几分:“别洗太久,容易缺氧,对孩子不好。” 等他关上门,桑语欢放松了下来,他都能知道孕妇洗澡太久孩子容易缺氧,说明恶补了不少孕期知识,这点还是值得称赞的……她之前洗过澡了,这次不过是装给他看,给他一个合适的没接电话的理由。 桑语欢过了几分钟穿好衣服下楼,发现贺沉正郁闷的坐在沙发上沉思,估计是在自我怀疑,原本还以为能抓到什么来着吧~桑语欢身上穿的睡衣是李瑶强力推荐的,黑色吊带l丝裙,v领,领口低得有些过头,裙摆长度刚及大腿,宽松款,丝绸料子,能挡住稍稍隆起的肚子。 她强行忍住别扭,走到贺沉跟前装傻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不经意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明显深了不少的沟壑。 桑语欢里面故意没穿,还没开始撩拨他,她自己脸上就烧得不行了。 过了一会儿,贺沉才把视线从她胸口挪开:“没什么意思……就先回来了。 我有点累了,去洗澡睡觉,你早点休息。” 桑语欢跟着他上楼,在他要进客房的时候,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要不要过来睡?” 他身体僵住,看她的眼神带着压抑和冷厉,仿佛在警告她不要挑逗他。 桑语欢努努嘴:“我是想偶尔也让宝宝感受一下父爱嘛,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等宝宝生下来你们再培养父子感情也是可以的……”贺沉忽的勾起唇角:“真要让宝宝感受父爱,直接让我进去‘看看’他不是更好?” 桑语欢自以为最近自己挑逗男人的技巧长进得很快,没想到被他一句话反撩到了,他这话里潜藏的含义让人不敢深思,她脸上烧得更厉害了,慌乱的说了句讨厌,匆匆进了卧室。 第二天桑语欢起床的时候,贺沉已经走了。 接下来的十来天,贺沉就跟蒸发了似的,桑语欢的信息和电话都石沉大海,只有他主动联系刘姨交代一些事,次数也少得可怜。 一开始桑语欢是以为他忙,逐渐的觉得,他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在躲着她。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之前的舆论期过了,他不必再做给别人看,没必要再来她这里。 为了求证,她原本打算问问贺言和苏离,想想又怕他们背地里串通一气,这三个家伙穿一条裤子的,得到的答复不一定就准确。 这种时候,问司允行无疑是最可靠的。 电话打过去,司允行一听就笑了:“呵呵……与其弄清楚他在干什么,不如逼他主动来找你。” 桑语欢顿时觉得,‘一孕傻三年’这话没错了,怀孕之后她感觉自己蠢了许多。 跟司允行约了见面的地点,她刻意回房间打扮了一番,伪装成要去见一个比较重视的人的样子。 知道刘姨一定会跟着她,她故意表现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 让刘姨开车把她带过去,到了地方,她没看见司允行的人影,正想打电话询问,司允行就发来了信息:看到对面的酒店了吗? 直接上来,801房。 酒店这种地方,我想效果反而应该会更好。 桑语欢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眼马路对面,果然有家星级酒店,跟司允行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她觉得很不妥,虽然是带着目的性的……犹豫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上去。 刘姨忍不住疑惑发声:“时小姐,你来酒店做什么?” 桑语欢应付道:“见一个人,待会儿你就在房间门口等我,不用进去。” 刘姨皱起了眉头:“是男人吗?” 桑语欢故作不悦:“刘姨,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别管,难道你觉得……贺沉有为我守身如玉? 你大概也知道,他宁愿欺骗媒体、大众,也不愿意娶我,我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刘姨被噎了一下,盯着她的肚子劝解:“就算是这样……也要为了孩子考虑。” 刘姨心里在想什么表达得也太明显了点,桑语欢都觉得编不下去了:“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进了房间,桑语欢直接把门关上了,刘姨当然也看到了开门的司允行。 司允行像是刚起床洗了澡,只穿了一条运动长裤,头发还湿漉漉的,别看年轻,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十分养眼。 就算把他当小孩子,桑语欢也没敢多看:“你把衣服穿上,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就好,刘姨肯定会告诉贺沉我在这里的,就看他接不接招了。” 司允行拿了件t恤套上:“别质疑男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安心呆着吧,他肯定会杀过来,就算来不了,也会打电话给你。” 在这种地方和异性单独相处,桑语欢有些不自在,尽量自然的找话题和司允行聊:“你怎么在酒店啊? 不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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