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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听到墙角有些动静,还以为是睡觉的小猫小狗跑进来。脚步极轻的走过去两步,看到的却是宋莲和照顾奶奶的那个保姆,悄声细语的说着什么。最后宋莲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厚的信封递到她手里,交代了什么,保姆笑着收下,连连点头。 很快保姆从一侧拉过来一个人。 沈汐若原本倒没觉得有什么,直到那个人抬眼,沈汐若吓得退后了一步,踩了身后的一根小树枝,发出咔哧的响声。 这也成功吸引了宋莲那边的目光。 沈汐若已经避无可避,呆呆的站在原地。 宋莲见到她,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从容的朝她招招手,“宝珠,你过来。” 沈汐若便缓步走过去,继而更清楚的看到了站着的那个女人。 她头低低的垂着,头发披肩的长度只扎了一个低马尾,两侧的发丝挡住了小半部分的脸,沈汐若看不清楚她的全脸。 她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一双破旧的布鞋。即便是这样,她腰背挺得很直,与她这样的装扮似乎有些不符。 宋莲说,“这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妹,嗓子哑了,精神也有问题,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我不好把她收留在家里,就放在你奶奶这里生活。可现在你奶奶没了,我不能把她一直留在这边,所以只能带她回去。一会儿我也会和允熙说,以后她就生活在咱们家,你们照顾一下。不过她虽然精神不太正常,平常的活也都能干,就当家里多了个帮手了。宝珠,你记住了吗?” 沈汐若盯着她看,稍稍有些分神。听到宋莲喊她,才回神看过去,点点头,“妈,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顾允熙嫌弃的要命,宋莲没办法,只好让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沈汐若则是坐在了女人和宋莲中间。 中途沈汐若拿了一瓶水递给她,温柔问,“你渴吗?喝点水吧。” 女人惶恐的看着沈汐若。 沈汐若对她温柔的一笑,“我应该喊你一声阿姨,你别害怕,我们带你回家的。” 大概是沈汐若的话让她消除了一些芥蒂,女人才把手伸出来,接过了矿泉水。 车窗外有一阵风吹过来,将她脸颊的头发吹起,沈汐若继而看到了她右脸那块很大的烫伤,一直延续到耳朵那边。 沈汐若虽然心惊,但也没说什么。只觉得这女人也是个可怜的人,想着到了顾家,要好好对她。 顾允熙觉得有女人坐在里面,空气都是难受的。她不满的说,“早知道我就自己开车过来了。妈,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远房的表妹?而且这么多年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宋莲说道,“就是养在你奶奶那里,有什么好提的?” 顾允熙立刻说,“妈,你不是真让她住在家里吧?你不是说她精神失常吗?万一哪天发疯怎么办?” “她就住在咱们家的地下室。就是偶尔让她出来帮忙,你实在不乐意见她,你一出现,她就回去还不行?” 顾允熙撇撇嘴,“随你吧。反正家里你说了算。” 说完,又很嫌弃的看一眼女人。 坐在旁边的沈汐若此刻却若有所思。 许多年前,她已经记不得是多久以前了。沈汐若有去后院练习昆曲的习惯。那边空旷,也不容易打扰到别人。有一回,她跟着跑出来的一只小猫咪到了墙角处。蹲下来准备抱它的时候,突然在旁边的小窗户那里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睛。 这把沈汐若吓得不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那窗户是贴着地面的,旁边又有杂草,平时很难注意到。沈汐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个人。并且推测,这应该是地下室的窗户。 地下室的门常年锁着,她从没去过,宋莲也不让她靠近。她不知道里面还住着人。 她头一次没敢和那个女人说话,等过了两天,她好奇宝宝的又要过去看看,却再也没见过她。 可这双眼睛沈汐若是印象深刻的。 就是旁边的这个女人。 第45章 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回到顾家,宋莲就带着那个女人去地下室。 宋莲拍了拍她的手背,皮笑肉不笑的说,“以后就好好待着,要是吓着我女儿,或者在家里给我惹了什么麻烦,我就三天不给你饭吃。听到了吗?” 女人对宋莲有些惧怕,点点头。 宋莲笑说,“又不是不会说话,说一句我听听。” 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些含糊不清,“我会听话。” 宋莲哈哈笑起来,推开地下室的门,让她自己下去。 随后她将钥匙交给了家里的阿姨,吩咐,“需要她帮忙就把她放出来,她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用不上就让她回去待着。如果闹出什么动静来,一定要告诉我。” 阿姨点点头。 沈汐若因为奶奶的去世,而想到了外婆。他们俩年纪相仿,现在奶奶没有任何征兆的离世,沈汐若就担心起来。 她考虑犹豫了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某天晚上趁着吃晚饭的时间,对宋莲说,“妈,我想出去玩两天。我问过岳家了,他们忙着明辰少爷的生日宴会,这两天不需要我去上课。我会赶在他生日回来。” 顾允熙阴阳怪气的说,“还是你日子过得好,不挣钱,还能到处跑,吃闲饭就是好。下辈子,我也不管那么许多,专门找个有钱人家当干女儿去。” 宋莲扫她一眼,说道,“你姐姐出去玩两天惹了你这么多话。忘了你大学暑假两个月都不回来在外面疯的事情了?” “妈,你怎么老帮她说话?” “我看你姐姐八成上次是被你气出去的。宝珠啊,你想去玩就去玩,别有压力。不过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和一些不熟悉的人混在一起。外头坏人还是很多的。” 沈汐若嗯一声。 自从回来,宋莲对她态度有所改善,她也觉得自己一声不吭的在江秋鹿那里住了几天有些过分了。 隔天,沈汐若起了个大早,提着一只行李箱出门。 在楼下,看到那个女人正和阿姨一起在摘菜。 阿姨看到沈汐若,也有些惊讶。 沈汐若说她要出门。阿姨忙给她弄了点早餐。 沈汐若看到女人蹲在地上摘菜,看到旁边有张小凳子,就给她端了过去,“你姓什么?” 女人看着她,摇摇头。 “不知道吗?”想起宋莲说她精神有些失常,可能早年间受了不少苦,很多都不记得了。 “那我叫你靓姨?因为你的眼睛好靓。” 女人涩涩的开口,“靓……姨。” “嗯。” 阿姨端着早餐出来,沈汐若和她笑了笑,就去吃早餐了。 简单吃完,沈汐若就要出门。 靓姨突然跑出来,手上拿着一把伞。 沈汐若看一眼外面,天有些阴沉。 她笑着接过来,“谢谢你靓姨,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靓姨也是笑笑。 按照姜衍给的地址,沈汐若坐了高铁去S市,然后又坐了大巴,到了县城,最后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到了镇子上。 幸亏她出发的早,到那边已经下午了。 沈汐若提着行李箱,不感到疲惫,却只有激动。 她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慢慢的接近目的地。过了一座小石桥,外婆的家就在对面。当她看到那座小石桥的时候,沈汐若就有了一点印象。她小时候总在上面跑来跑去,外婆就在后面追,深怕她摔倒。 沈汐若笑了一下,心中有一股暖意。 对面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神行略显佝偻的老人。 沈汐若激动的看过去,外婆虽然老了,可她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外婆也看到了她,一瞬的惊愣,随即是一种陌生的表情。 很快后面又出来一个人,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沈汐若依稀有些印象,应该是自己的舅舅。 “要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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