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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歌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书桌上。她轻轻推开门，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 她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路灯的亮光，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叶千歌站在冰箱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 为什么不挂掉符砚景的视频？ 不仅让他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而且还要被他嘲笑。 难道？ 是因为青梅竹马？ 怎么可能！ 自己简直被小小洗脑了。 叶千歌想如果她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藏起自己狼狈的样子，每一次见他都是最美的样子。 坏小小！让她总是乱说，脑袋都傻掉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像小时候一样信任符砚景？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聊聊天？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不重要。 叶千歌打开冰箱，拿着冰袋走上楼梯。 她停下来，转身回到了冰箱前。 叶千歌打开上面那扇门。果然，她看到了妈妈的面膜和眼膜。随便拿了两贴眼膜，叶千歌步履轻快地回房间。 “夏夏？”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不断接近的脚步声，符砚景出声询问。 “嗯。你还在？” 叶千歌对着桌上的化妆镜贴好眼膜，镜子里的自己太丑了，一秒钟都不想多看。 “当然。” “哦。” 叶千歌又拿条毛巾，包住冰袋。 这些都准备好后，她才拿起手机。 屏幕里的她又丑又搞笑，眼下贴着眼膜，一只眼睛上还敷着冰袋。 “不准笑。” 在符砚景笑出声前，叶千歌警告道。 符砚景点点头，他怕自己一说话就忍不住笑出来。 看到符砚景忍笑忍的辛苦，叶千歌心情好了很多，她的嘴角不自觉翘起，低声吐槽：“活该。” “啊？什么？” 符砚景没听清叶千歌说什么，疑惑地问。 “没什么。” 符砚景没再计较叶千歌说什么，他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问： “夏夏，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专注地盯着屏幕，不想错过叶千歌一丝丝的表情变化。 符砚景看到叶千歌眉头微微蹙起，垂下眼眸。 符砚景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久到符砚景以为叶千歌不会开口了。 “是我爸。” 微弱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声音很轻很含糊，符砚景没有听清。 “嗯？” 叶千歌不说话。 “夏夏。” 或许是开口之后会更容易说下去，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叶千歌突然有了倾诉的勇气。 她抬起眼眸，看向屏幕里的符砚景。 符砚景正温柔的注视着她，眼神中带着鼓励，还有一些她现在看不懂的东西。 “我爸妈要离婚。” 叶千歌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符砚景听清她的话。 “什么？” 符砚景语调微微拔高，坐直了身体。 他从记忆中翻找出关于叶千歌父母的印象：“我记得林叔和蒋姨很恩爱？” “嗯。不过那都是之前。”叶千歌说。 没等符砚景说什么，叶千歌接着说： “回想起来，他们的感情可能是在外公外婆生病那段时间发生的变化。” “嗯？” 符砚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妈妈一直在医院照顾外公外婆。爸爸公司遇到危机，每天都在加班应酬。在妈妈最需要爸爸陪在身边的时候，他没有。” 借着和符砚景倾诉的这个机会，叶千歌也在回忆父母之间的相处。她希望能找到原因，是什么导致了爸妈走到今天。 “你呢？” 符砚景问。 “什么？” “那时候蒋姨要照顾外公外婆，林叔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谁照顾你？” “哦，有保姆的。” “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叶千歌认真地回想，说： “你当时在忙着打游戏吧？” 符砚景愣住了。 那段时间是他小升初的时候，当时确实沉迷游戏。 那段时间他不是在打游戏，就是被母亲压着补课写作业。 他真的记不起叶千歌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了。 符砚景现在很想穿回去揍自己一顿。 “夏夏，对不起。当时应该陪着你的。”符砚景认真地说。 “我没有怪你。” “夏夏，对不起。” “嗯。没关系。” 叶千歌看着屏幕里符砚景认真道歉的样子，笑了。 她接着说：“之后外婆外公相继去世，妈妈情绪很差，精神状态也不好。爸爸也因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的。你说这会不会是导火索？” 叶千歌看向符砚景。 “有可能。” 符砚景点点头。 “再之后爸妈关系越来越冷淡，爸爸工作一直很忙，在家里的时间都很少。” 叶千歌停顿了下，继续说：“初三的时候妈妈开始捡起她的摄影爱好。我读高中后，她的工作多了起来，经常出差。见面的时间更少了。” “再之后你都知道了，妈妈带着我回了南城。” 讲完这些，叶千歌感觉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东西轻了一些。 她庆幸符砚景是一个安静的听众，不会打断她的叙述，也不会提很多问题。 “夏夏，林叔和蒋姨之间是感情出现了问题，但这不是你的错。” “真的吗？”叶千歌问，“如果我再优秀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或者我需要他们照顾，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 符砚景心疼的看着叶千歌，不断重复着： “夏夏，这不是你的错。” 他气愤自己没办法给叶千歌一个拥抱。 “他们会和好吗？” “夏夏。” “我都知道的。” 手机从叶千歌手中滑落，她将头埋进膝盖里，啜泣着。 符砚景想：自己惹夏夏哭了。 他安静的等待叶千歌平复情绪。 “符砚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千歌的声音响起。 “嗯。” “符砚景。” “我在。” “我会不会没有爸爸妈妈？” “不会的。” “嗯。” 叶千歌擦干脸颊上的泪珠，拿起手机。正对上符砚景关心的目光。 真好，他在。 第25章 飞北城 “小书！”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房间门被推开。 “小书？下去吃早饭了，要来不及了！” 符砚景从床上坐起身，垂着头，烦躁地揉揉凌乱的头发。 “你怎么还没起？又熬夜打游戏了？” 孙雯有些奇怪，符砚景作息一直很规律，很少会睡到这么晚。 “没。” “快去洗把脸，还有二十分钟。” 孙雯拍拍符砚景的肩膀，催促道。 符砚景站起身，眯着眼睛晃去卫生间。 脸上的肌肤被冰凉的水流划过，刺得符砚景一颤，这才将他从困意中拽出来。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凑到镜子前，水珠从发丝和脸颊滑落，他看到两个大大黑眼圈突兀地挂在脸上。 昨晚挂断视频聊天后，符砚景失眠了。 记忆中的画面不断在他眼前闪现，很多他以为已经遗忘的画面，也被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来，呈现在眼前。 符砚景看到3岁的小团子穿着碎花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被石头绊倒后，只是默默地流眼泪，明明摔疼了，也不会大哭出声。 他看到叶千歌骑在林叔肩头，伸长胳膊去摘头顶的银杏叶，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 他看到长大后的叶千歌看向他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 之后符砚景失眠了，直到天际泛白，太阳出来后，终于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小书！” 孙雯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来了。” 符砚景又掬起一捧水，洗脸。拎起提前收拾好的行李下楼。 “时间来不及了，简单吃点。” 孙雯递给符砚景一杯牛奶，一个面包和一个水煮蛋。 符砚景三两口解决掉面包，喝光牛奶。 他将牛奶杯拿去厨房，冲洗后放在台面上，接着接杯清水漱口。 “好了，可以走了。” 孙雯看着餐桌上孤零零的鸡蛋，无奈地说：“鸡蛋。” “饱了。” “回来就放坏了。” “宋先生的爱心鸡蛋。” 符砚景在母亲的注视下拿起餐桌上的鸡蛋，塞进衣服口袋中。 飞机准点起飞。 符砚景侧头看向窗外的云层。 “小书，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 符砚景小升初那段沉迷游戏的时间给孙雯留下不小的阴影。 “没。失眠了。” 符砚景转过头看着母亲说。 符砚景犹豫了下，问出了那个他纠结了一路的问题： “妈。我打游戏那段时间，是不是也是蒋外婆生病的那段时间？” “对。你还知道这个？妈妈还以为你当时除了游戏什么都不在乎呢！” 孙雯有些惊讶。 符砚景不知道要如何和母亲说，他当时确实一心只有游戏，这件事他是昨天才知道的。 “怎么问这个？” 符砚景犹豫下，决定告诉母亲实话。 母亲和蒋姨是那么要好的姐妹，说不定知道蒋姨的婚姻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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