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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会添麻烦……而且我不想让你还有我爸他们看见我毒瘾发作的样子,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说到这儿,唐钰珺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一字一句,就像往秦逸霖心里扎着针,比伤口还要疼:“医生说了,你被注射的剂量不多,只要能熬过前几次,你会没事的。” 唐钰珺没说话,而是偏过头默默落泪。 那种感觉太可怕,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忍不忍得住,更不想面对那样疯狂的自己。 次日。 在唐钰珺强烈的要求下,医生和秦逸霖只能让她出院。 她也不肯回大院,哪怕父亲跟韩司令过来劝,她也不愿回去。 秦逸霖知道她不想引起大院里其他军属的恐慌,便找了个离医院静又僻静的地方让她休息。 安顿好后,唐父忙赶来看唐钰珺。 而唐钰珺已经睡着了,看到女儿苍白消瘦的脸,他痛苦地捂着脸。 不过几天,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现在他连去妻子墓前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军长……” 听见秦逸霖的声音,唐父放下手,见他也是一脸憔悴,沉沉叹了口气:“这几天的确辛苦你了。” 秦逸霖忙摇头,刚想开口,便听见唐钰珺的痛苦的呻吟。 他脸色一变,连忙冲进房间里。 唐父心也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跟着奔进去。 原本睡着的唐钰珺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毫无意识般说着:“好冷……” 秦逸霖立刻脱下大衣,盖在她的被子上。 可下一秒,唐钰珺有感觉全身上下被火烧着,她一下挣脱开,捂着好像快要炸掉的头哀嚎。 “给我……给我可卡因!” 她似乎已经不受控制,抓住秦逸霖,含着泪的双眼满是卑微的祈求:“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好难受,难受啊……” 秦逸霖心狠狠一抽,但还是忍痛握住她颤抖的手:“别去想它,想想之前你在靶场上,你喜欢的枪。” 唐钰珺有一瞬的恍惚,可紧接着,身体和精神对可卡因的渴求再次侵蚀她的理智。 她猛地推开秦逸霖,暴躁地掀开所有能看的见的东西,捂着头嘶吼尖叫。 眼睁睁看着曾经骄傲可爱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唐父的心都在滴血。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唐钰珺的肩膀:“钰珺,钰珺!我是爸爸,你看着我!” 唐钰珺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挣扎。 唐父咬紧了牙:“你不是要当兵吗?当兵怎么能这点困难都熬不过去!” 极致的痛苦折磨的唐钰珺难以思考,可隐约听清父亲的话,她开始痛哭。 “爸……爸……我好难受,好痛啊……” 她抓住父亲的衣服,边哭边喊:“杀了我……爸,你杀了我吧!” ======第38章====== 当听见女儿这样绝望的请求,唐父终于是落下了泪。 他一把把唐钰珺抱在怀里,尽管她又咬又打,他还是紧紧抱着没有松手。 秦逸霖看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自己替唐钰珺承受这些! 过了很久,唐钰珺才晕倒在唐父怀里。 唐父慢慢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心疼地摸着她满是泪的脸颊:“孩子,辛苦你了……” 说完,转身看着一脸深沉的秦逸霖:“她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医生说迟小月给她注射的是进口的可卡因,纯度很高,加上之前被强行喂下的镇定药,钰珺的心脏和神经受到极大的刺激,所以毒瘾发作时会更加痛苦,如果她有毅力,半年内应该就能戒掉,但可能……” 听着秦逸霖的解释,唐父痛苦地拧起眉:“可能什么?” 秦逸霖眼底浮起抹痛色:“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看着唐父心疼的眼神,他语气逐渐坚定:“军长,您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天渐渐黑了,秋末的风夹杂着冬天的寒意。 恍惚中,唐钰珺梦见自己回到了上辈子。 对秦逸霖一见钟情,跟他结婚,被迟小月诬陷杀人,父亲车祸身亡,自己锒铛入狱,十年后出狱,最后孤独终老…… 一辈子那么漫长,可在梦里仿佛就是眨眼间,经历了所有。 突然,面前出现迟小月的脸。 她手里拿着针管,缓缓朝自己靠近。 “不要!” 唐钰珺梦中惊惧大喊,猛然坐起。 周遭一片昏暗,只能依靠窗外依稀的灯光看清整个房间的轮廓。 她冷汗津津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神,踉跄下床拧开桌上的台灯。 坐下后,唐钰珺慢慢卷起衣袖。 暖色灯光下,她手臂上的暗红色的针孔依旧清晰可见。 或许是太过安静,唐钰珺忍不住去回想往事。 重生、和秦逸霖离婚、离开、成为野战队的狙击手…… 直到迟小月这一针,直接粉碎了她留在部队的可能。 ‘哒!哒!’ 泪水一滴滴落下,砸在她颤抖的手臂上。 从当兵那一刻起,她就没再哭过,可现在她仿佛有掉不完的眼泪。 忽然,唐钰珺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去。 秦逸霖站在门口,幽深的眼眸噙着她以前从没见过的心痛和怜惜。 她不想再哭,可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看着她满是泪的脸颊,秦逸霖缓缓上前蹲下,握住她发颤的肩膀:“钰珺……” 唐钰珺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失声痛哭。 秦逸霖心如锥刺,却也只能将人紧紧抱着:“都会过去的。” 唐钰珺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等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问了句:“爸……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了?” 秦逸霖一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但唐钰珺也没有追问,而是沉沉叹息了声,合上了眼。 之后半个月,唐钰珺除了秦逸霖,一直不肯见人,连唐父也不愿意见。 这些天,她毒瘾几乎每天都会发作,时轻时重。 轻的时候咬咬牙就忍过去了,重的时候会疯了一样用头撞墙,而秦逸霖为了防止她受伤,总是用胸膛挡在她面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唐钰珺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唐钰珺有一瞬间的陌生,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秦逸霖拿着药过来,见她盯着镜子发呆,轻声问:“怎么了?” 唐钰珺沉默,半晌才扯了扯嘴角:“我在想,要是三年前我是这副模样,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第39章====== 秦逸霖一愣,十分坦诚地回答:“可能不会,毕竟你那时候脾气很差。” 听了这话,唐钰珺露出一个月以来第一个的笑容:“你倒诚实。” “我只是对你不撒谎。” 秦逸霖倒了杯温水,和着药递给她。 唐钰珺接过吃下,又问:“……军区怎么安排我?” 秦逸霖手顿了顿:“暂时还没通知,但梁司令来过电话,嘱咐你好好养病。” 闻言,唐钰珺不再说话。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辈子她是不能会部队了,就算她摆脱了毒瘾,但部队铁的纪律也容不下她。 可能这辈子,她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碌碌无为过下去了…… 这时,大门被敲响。 “秦旅长,唐教员,是我。” 是谭燕的声音。 秦逸霖正要像往常一样让她回去,唐钰珺却抓住他的衣角:“我想见见她。” 他愣了愣,沉重的心划过抹轻松。 这一个月她憋着自己,谁都不肯见,什么都不肯说。 秦逸霖嗯了一声,去开门让谭燕进来。 得知唐钰珺肯见人了,谭燕高兴的不得了,可进房间时又开始紧张。 等看到唐钰珺,她怔了一下才迟钝地敬了个礼:“唐教员。” “进来坐吧。” 谭燕看着面前瘦弱的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唐教员,你……还好吗?” “我很好。”唐钰珺笑了笑,“你所有外出的机会都浪费在我身上了吧。” 谭燕忙摇摇头,反应过来,将一枚奖章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您看,今天连队的打靶比赛,我拿了第一。” 看着那枚奖章,唐钰珺眸光微滞,恍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她看向谭燕,由衷的赞许:“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这都多亏了唐教员的指导……”谭燕捏着奖章,有些哽咽,“我们都很想你。” 唐钰珺眼眶一热,强撑着表情:“我也想你们,但我现在……”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给谭燕鼓劲儿:“我本来就是临时教员,你们每个人都很优秀,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跟你们做一次战友,我很开心。” “唐教员……” “记住啊,当兵的掉血掉肉不掉泪。”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谭燕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秦逸霖走进来,把大衣盖在唐钰珺身上:“去睡会儿吧。” 唐钰珺摇摇头:“我怕我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又会跟疯子一样……” 闻言,秦逸霖眼底划过抹痛色。 唐钰珺只是疲惫地趴在桌子上,想着以前的事情。 沉默片刻,她突然问:“秦逸霖,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秦逸霖坐下来,俨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他抿抿唇:“封建迷信而已。” 唐钰珺神色暗了暗,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但还是继续说:“你知道以前我浑身大小姐脾气,总是跟你又哭又闹,想让你把对迟小月的关心分我一点,但后来我就不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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