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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脉至于婚戒……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婚戒怎么会从手上掉了。” “那段时间我也在为律所的事情焦头烂额,才会脾气不好,而且我觉得你会懂我,没有必要解释。” 陆靖南一字一句说完,心弦紧绷。 然而宋如意神色根本没有一丝松动。 “陆靖南,你现在说这些,才是没有必要。”她站起身,送客的态度很明显,“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吧?那就离开吧。” 陆靖南却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看到些许的破绽。 但是没有。 他攥了攥手,终是站起身往外走。 却在门口停住,转身看向宋如意:“这房子是你买的?” “不是,是谢骆的。”宋如意语气很自然,仿佛她和谢骆住在一起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 短短一句话化成实质的刀子扎在身上,陆靖南回味过来,身上被扎得全是血,嘴里心里却全是苦涩的。 他将苦涩咽下去,长睫掩盖住眼底的阴霾:“晴鹤,我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买一套房子……别和他住在一起行不行,这对你不好。” 可宋如意的语调十分平淡:“我想你搞错了,和他住在一起,是我要求的。” 第二十二章 陆靖南狠狠一怔,四肢好像被不知哪来的寒意冻僵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你要求的?” 可宋如意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的痛苦。 “我现在离不开他的意思。” 她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怕他听不清,又或是落下一个字。 陆靖南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抽离了,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夜已深。 皎洁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映下一片寂寥。 而门口的两个人就那样静默地站着,谁都没说话。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陆靖南声音沙哑。 “晴鹤。” 宋如意没应声。 但陆靖南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很后悔。” “自你离开后,我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做……我没找到答案,也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弥补,但是我知道自己太过分,也想要挽回。” “这三年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可我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最后,我只能在梦里才能和你见上一面。” “在梦里我无数次和你道歉,然而你从没理会过我,脸上的神情就和现在你脸上的一模一样。我每天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应该要千刀万剐,这样才对得起你。” “到后来,我连梦都不敢做了,只因为害怕看见你失望冷漠的样子……但现在能再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对不起。” 话落,陆靖南便推门走了出去。 走下楼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 陆靖南站在深寒露重的黑夜中,突然就弯下腰大口地呼吸起来。 仿佛溺水的人爬上岸。 宋如意悄然无声地驻扎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为理所当然的存在,所以离开的时候才像是用刀把那一部分血淋淋地砍了下来。 陆靖南痛了,才知道自己早就离不开对方。 他爱她。 可偏偏要痛了才知道。 就像绝症病人,只有在得知自己生命仅剩一个月时,才会发觉生命的可贵。 因为各种事情而感到后悔不已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是其中一个。 陆靖南漆黑的瞳孔里布满血丝。 楼上的灯还没熄灭,他最后看了一眼,抬脚上车,驶离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而另一边。 宋如意看着在眼前被关上的门,耳边却还回响着陆靖南刚才说的那些话。 突然,她浑身一震,紧接着就抬手捂住了头。 这痛来得又急又块,宋如意承受不住,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 “晴鹤!” 听到关门声就走出来的谢骆神色骤变。 但他没有先去扶她,而是冲进她的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瓶药。 回到客厅,谢骆忙扶着宋如意坐起来,然后把数好的药放进她嘴里。 来不及喝水,就那样生咽下去,像一把刀子在喉咙里割下。 等药效完全发作,疼痛渐渐消退,宋如意背后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她双眼黯淡地看向谢骆,发出的声音只剩气音:“谢谢……” 谢骆抿了抿唇,忽视了这句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如意却没有回答。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低喃道:“我必须……快点跟他离婚。” 第二十三章 陆靖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记得从那里离开之后,他就如同身处冰天雪地一般。 四肢百骸僵硬,连血液似乎都凝固。 陆靖南清晰地感觉到,宋如意正在离开他的世界,也许是永远。 正晃着神,手机倏地响起。 看见屏幕上闪动的名字,陆靖南眉心紧锁,随即挂断。 他身心俱疲地坐在沙发上,一抬眼,便看见客厅墙上他和宋如意的婚纱照挂画。 那是在宋如意离开后,他在家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照片上的陆靖南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羞涩美丽的宋如意,而她也回看着他,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陆靖南一瞬不瞬地看着,眼睛莫名开始发疼,脑袋更疼,但最疼的还是他的心。 他的心快要裂成两半了,像是有人在硬生生地用一把利刃将它切开,血淋淋地摊在他面前。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离开他,宋如意也不会离开。 于是他仗着有她的偏爱为所欲为,越来越不在乎她的感受,三番两次地与她争吵,自以为是可以解决好所有事情,最后却搞得一团糟。 早知道……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陆靖南悔恨不已,终于明白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亲手推开了自己最爱,也是最爱自己的人,这感觉实在痛苦。 没有宋如意,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要怎么做,她才会给他一个机会,原谅他? …… 在缓了许久之后,宋如意才恢复力气。 她起身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一走出浴室,便见客厅茶几上放着杯热气腾腾的水。 走过去摸了摸杯壁,果然是温的。 等谢骆从另一件浴室走出来时,宋如意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百无聊赖的电视剧。 而玻璃杯里的水,被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隔着一块不远不近的距离。 既不亲密,也不疏远。 谢骆正要开口,只听宋如意声音轻淡:“今晚的事……抱歉。” 他顿了顿,眼底极快地划过抹复杂,脸上却扬起了温柔的笑。 “说什么呢,我们是正式的交往关系,情侣之间本就应该亲吻,不是吗?” 宋如意默默地垂下眼帘,但没说话。 她和谢骆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可认真说,两人的相处更像是朋友。 他为了她算是放弃了一切,然而自己无以为报,除了这层关系,什么都再给不了他。 三年前,宋如意离开C市,离开陆靖南,彻底孑然一身。 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是真的没有依靠。 如果没有谢骆,她或许早就…… 而她也没有偏陆靖南——她是真的需要谢骆。 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宋如意缓缓开口:“我要准备起诉了。” 谢骆怔了一瞬,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宋如意倏地轻笑了下。 她侧眸看向他,语气也含着笑:“身为心理医生的你,是在担心身为律师的我不能赢下这场官司吗?” “当然不是。”谢骆猛地抬眸,想都没想就否认。 他的心在眼眸撞上宋如意的双眼时毫无征兆地一颤。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谢骆缓缓垂眸:“晴鹤……其实刚才在书房里,陆靖南跟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你真的没有心软吗?” 第二十四章 闻言,宋如意脸上的笑僵了些许。 没多久,这笑便彻底消散。 她扯了扯嘴角,眸光黯淡下来:“没有。” 过去几年的一次次争吵,早就把宋如意的心撕成了碎片。 她的每一次歇斯底里,都是希望陆靖南能跟她解释,能给他安全感。 可是,他没有。 陆靖南的冷漠让宋如意知道—— 原来年少时的两情相悦,也终究会变成相看两厌。 什么都没用。 定情信物没用,对天发誓的诺言没用,结婚证没用,孩子没用。 感情没了就是没了,不能将就。 唯一能让两个人坚定选择彼此的只有真心。 可真心……似乎也有保质期。 得到答案,谢骆松了口气,但看见宋如意颓然的模样,他的心隐隐作痛。 她没跟着陆靖南离开,还坚持着要离婚,分明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还在担心受怕什么? 谢骆喉咙微动,向宋如意那边靠近了些,而后伸手在她的发顶轻抚了两下。 “别再想了,还有我在呢,快早点去睡吧。” 感受到发间传来的暖意,宋如意缓缓回过神。 她看向满眼温柔情意的谢骆,心底有些发酸,倏地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谢谢,但是谢骆,我是真的很开心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所以……谢谢你。” 说完,宋如意就松开手起身,像是落荒而逃地跑进了房间。 快速合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以此来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 过了半晌,她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刚才……谢骆应该没看见吧? 这一夜,宋如意莫名睡得很安稳。 但陆靖南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半夜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做了梦。 而梦里的场景十分破碎混乱。 刚开始梦到的还是他大学和宋如意谈恋爱时的回忆,紧接着画面一转,却变成了宋如意站在风雨交加的夜里,一脸冷漠地对他说: “陆靖南,我不爱你了。” 那场景实在太过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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