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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给你当靶子,你才能安然无恙地陪在朕身边。” 第二章 穆清澜站在寝殿外,牙关在颤,她的灵魂仿佛都在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寝殿。 她赤着脚,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粗粝的青石板地让她觉得阵阵刺痛。 昨夜的大雨没有下够,此刻又是雷声阵阵,大雨倾盆,一瞬之间就将穆清澜的衣衫打湿。 一路走回了芳月殿,她将宫中的婢女尽数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窝在床榻之上,望着烛火发呆。 夜深之时,殿门外一阵响动。 随后一个黑衣人影忽然从殿外飞进,跪在穆清澜的面前。 “太女殿下,您昨日在芳月殿受罚一事已经传到了摄政王府,大少爷特命属下接你回去。” 原来是她哥哥的人。 穆清澜一怔,随后羞愧偏开头。 她的父亲是大梁朝的摄政王,母亲是南国的女皇,她本是金尊玉贵的南国皇太女,却因为爱上了沈恒,放弃了一切。 可她一意孤行,隐瞒身份入了宫,如今却沦落至此,怎么还有脸再回去? 穆清澜缓了片刻,才冲暗卫摇头:“回去吧,就跟哥哥们说,我很快就能处理好现在的困局。” 那暗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穆清澜看着烛火,思绪飘远。 三年前,当年沈恒还未登基之时,她父亲领命带兵,沈恒随大军出征北境,那是她第一次见他。 后来,她装作小卒跟在他身边,他遭遇敌袭,是她从死人堆里将沈恒挖了出来。 也是她找草药,替他医治受伤看不见的眼睛。 她更是冒死替他引开了敌军。 沈恒分明承诺过,待他即位后便娶她做皇后,怎么就不做数了呢? 怎么她就成了柳若词的替代品了呢? 想着想着,穆清澜浑身一阵发热,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清澜忽然被人从床榻上一把抓起! 她睁开眼,却见沈恒冷着眉目,怒声喝道:“你这女人如此恶毒,我不过让你跪了片刻,你竟然就给若词下毒!” 莫须有的罪名,沈恒张口就定下。 沈恒但凡对她有半点真心,都不会这样对她。 穆清澜此刻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悲哀辩解她:“陛下日夜守在柳若词身边,妾何时给给她下过毒?” 沈恒眉间染上怒意,冷脸甩开穆清澜的手。 “前些阵子御膳房分发到各宫的点心,御厨说是你授意为之,若词吃了你的点心便中毒卧榻,你还想狡辩?” 穆清澜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迷糊间,她看见了淑妃的身影,正站在沈恒的身后冷笑着。 她想起来了,前些日子花朝节岁,她的确让御膳房给各宫分发了点心,但她绝没有对柳若词下过毒。 穆清澜看着沈恒,踉跄地撑着身子站起来:“妾没有下毒,愿以死明鉴!” 沈恒却冷哼一声,抬手扼住穆清澜的下颌。 “死?你以为你的命多值钱?来人!将贵妃打入慎刑司,严加审讯!” 第三章 穆清澜被带到了慎刑司。 淑妃一直跟在后面,冷眼笑看着慎刑司里的人将穆清澜用铁链吊起。 穆清澜看着得意的淑妃,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和柳若词联合起来搞的鬼。” “还不算太笨,可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 淑妃看着自己那用蔻丹染红的指甲,阴阳怪气说:“陛下一门心思扑在柳婕妤身上,又如何会信你?” 穆清澜垂下眼咬着唇,心中一阵酸涩。 淑妃看着颓败的穆清澜,这三年来被对方压着的恶气总算发泄出来。 临走前还吩咐:“陛下说了,不用穆及身份和宫中澜面,只要让穆清澜认罪,什么法子都行。” 穆清澜在慎刑司内被动了鞭刑。 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下来,皮开肉绽。 她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撑着不肯认罪,最后昏死过去。 慎刑司里的人怕闹出人命,还是告知了宫里掌事的内侍官。 御书房内。 内侍官走到沈恒的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慎刑司的人来报,贵妃重伤昏迷不醒。” 沈恒一怔,随即冷着眉目斥道:“怎么回事?” “慎刑司的人私自动了刑,贵妃娘娘前些日子小产身子未痊愈,又跪着淋了一夜的雨,这身子实在是吃不消啊。” 沈恒心头一紧,眉头紧皱着,沉出口气:“叫御医去慎刑司诊治,将动刑之人手砍了。” 内侍官思虑片刻,还是开口道:“可是要将贵妃娘娘接出来?” 话落,却见沈恒竟然起身去了慎刑司。 …… 慎刑司大牢内。 御医诊治过后,穆清澜便醒了过来。 穆清澜睁开双眼,便看到沈恒就站在自己面前,低声问她:“你可认罪?”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身上就传来尖锐的刺疼。 可身上的伤痕纵然疼痛,却不敌心间的万分之一。 穆清澜强撑着坐起,凝着声音一字一句说:“妾不知罪在何处。” 沈恒紧皱着眉头,扫过穆清澜渗血的手臂,冷道:“说一句你知错了,朕只降你的名分,接你出这慎刑司。” 穆清澜苦笑一声,三年的感情,她太了解沈恒了。 所以,她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 接她出去,恐怕不是因为心疼她,而是怕她死了,就没有人给柳若词做靶子了吧? 真是可笑。 穆清澜不禁想起,三年前,沈恒在北境身险之时,许她的那句,娶她做皇后。 她红着眼看向沈恒:“要我认罪,除非陛下立我为皇后。” 沈恒一怔,手一甩袖袍冷声呵斥:“你别不识好歹。” 穆清澜看着沈恒,眼里含泪,眸光坚定:“欲加之罪,我本就不必认错!” 沈恒怒上心头,不再看穆清澜一眼,只厉声说—— “贵妃穆清澜无德无良,残害宫妃,妇行有亏,不宜掌管四宫,即日起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第四章 打入冷宫! 穆清澜从没有想过,自己放弃一切最后竟然落得这个结局。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颤抖走向沈恒。 紧咬着牙,她克制住哽咽,看着沈恒的眼睛问:“这三年陛下满目柔情地看着我时,是真的在看我,还是在看柳若词?” “陛下宠了三年,爱了三年的,是我,还是柳若词?” 沈恒的手微微握紧,垂于袖下,喉咙微微滚动着,终究是冷声说出了一句。 “你掌管后宫多年,居然也蠢得试图揣测圣心。” 穆清澜浑身一颤,她紧紧攥紧了手,指甲也陷入到手心之中,鼻尖酸涩,眼前一片雾蒙蒙。 “那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说到最后,穆清澜连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