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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算算时日，你该是在平南大军回京后三年才出生的。”

“你父亲竟金屋藏娇了这么多年？”

李纾慈眉头皱的更深，“他是怕我知道文纤纤的存在而生气，甚至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杀了她。

所以他一直没敢将带回庆安伯府，而是偷偷藏起来好生保护着。

可他不想让他们的女儿成为私生女，想给你一个名分。于是便设计让你脏兮兮的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动了收养的心思。

接着你便养在我名下，成了庆安伯府的女儿。”

“你从前装得乖顺知礼，又装得对我百般孝顺，一装就是十几年。”说到这里，李纾慈逼视着她，问，“这么多年都装过来了，怎么最近不打算装了？”

谭嫣然眉眼弯弯，再次绽开一个微笑。

他没有顺着李纾慈的话说，而是笑道，“怎么，我不装了不好吗？

若我还打算装作乖巧无辜，母亲怎么能得到解决情蛊的药方呢？”

第69章 心爱之人

“果然是你。”李纾慈盯着谭嫣然的眼睛，似乎想透过皮囊看清人心一般。

她很早之前就怀疑雪蚕是无意中被中了情蛊，这些年她一直在暗地里寻找解决方式，苦求多年不得。

最近她再次查到了有关情蛊解药的消息，且这次的消息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靠谱妥帖，拿到药方的过程也十分顺利。

通过蛛丝马迹，李纾慈最终怀疑到了谭嫣然身上。

她也是从此事开始怀疑谭嫣然身世的。

她从不曾想，她这么多年竟一直在帮仇人养女儿！

好。

这事她认栽了。

毕竟谭嫣然从前隐瞒得足够好，连一点马脚也没有露，单论作戏而言简直无可挑剔。

输给这样的人，她倒也不冤。

李纾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方才药碗中的毒是你下的，是吗？”

谭嫣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已然算是变相默认了。

李纾慈冷冷道，“你故意透露给我解蛊药方，就是为了等我给雪蚕服药时趁机下毒。

这样一来既能杀了雪蚕给你娘报仇，又能陷我于不义，一箭双雕。

真是好玲珑的心思，好歹毒的心肠！”

闻言谭嫣然瞪大了眼睛，故作夸张，“这就算歹毒啦？这能算歹毒吗？”

她笑意更浓，眸光意味深长，“我承认我的计划很歹毒，可歹具体歹毒在哪呢？你心里真的没数吗？”

李纾慈眉头微皱。

谭嫣然的目光似乎已将她看透了般。

这让她很不舒服，与此同时一种不妙的预感在她心里蔓延开。

谭嫣然缓缓开口，“黎雪蚕痛苦了十余年，她当年多管闲事的罪勉强也算赎完了，现在的确可以死了。

而你呢？我会选择怎么惩罚你呢？

像你所说，我想陷你于不义？

——陷你于不义又能怎么样？你身份贵重，谁会多替黎雪蚕多置喙半个字？”

话到这里，李纾慈已经能确定谭嫣然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她眸光微闪，抬手便要去掐谭嫣然的脖子！

然而这一次对方有所防备，没有像方才那么好得手。

谭嫣然以极快的速度躲开，而后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哈哈哈……”

“瞅你这个猴急的样子，生怕一会别人不信我说的话吗？”

她欣赏着李纾慈精彩的神情，缓缓道，“我让你来给黎雪蚕喂毒药，除了想陷你于不义之外，更想让你痛苦一世！

……试问像你这种重情义的人，有什么比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有意思的惩罚呢？”

话音落地，房间中人都不由怔愣当场。

尤其谭怀玉反应最大。

她直接眼前一黑，脑中嗡鸣。

什么心爱之人？

谁爱谁？

谭嫣然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她迅速转头看向李纾慈，盼着李纾慈能怒火中烧再赏谭嫣然两个大耳光，骂谭嫣然胡说八道。

然而没有。

李纾慈竟像是认命一般，闭上眸子，无声叹息。

这哪有什么要否认的样子？反倒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

看她这反应，谭嫣然有没有胡说八道不言而喻。

谭怀玉心中已有答案，却仍不死心地问，“她说的心爱之人是什么意思？”

第70章 修罗场

谭怀玉也是在给台阶。

她想给李纾慈一个台阶，想给母亲一个台阶，更想给自己一个台阶。

不管事实如何，她们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借口。

只要李纾慈否认，不管谭嫣然怎么说，她都会立马将口风按实！

然而没有。

李纾慈沉吟数息后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心爱之人，便是心中所爱。见之心悦，不见相思，痛其所痛，哀其所哀。”

李纾慈声音坚定，“你母亲便是我的心爱之人，且十几年前我就爱上了。

虽然我们都是女子，但我清楚，这种感情就是你们常说的男女之情。

我从小不喜男子，天生如此，我违逆不了。”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她也不怕全说了，“我向陛下请求赐婚，不只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私心。

我私心里是想过来照顾你母亲的。

我私心里更想与她朝夕相处。”

房中一片寂静。

众人听着话，根本不敢插嘴。

谭怀玉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愣愣看向母亲，怕母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

然而她却没在母亲脸上看到自己预设的各种神情。

黎雪蚕垂眸轻叹，“我知道。”

谭怀玉瞳孔地震。

李纾慈笔直的身姿轻轻晃动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去，正对上了黎雪蚕心疼自责的目光。

“我非草木，岂能感受不到？”

黎雪蚕音量不高，却掷地有声。

“我心中有两份爱，一份是情蛊带来的，一份是自己的，我分得清晰。”

“你护了我半生，我已习惯在你羽翼下躲着，一躲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你站出来了，我也该站出来陪你。于理应当，于情亦然。”

“……”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谭嫣然如今却脸色漆黑。

她眼中骤然多出几道血丝，笑容狰狞。

“疯了疯了！你们真是疯子！”

“你们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谈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令人恶心！”

“什么心爱之人？什么情啊爱啊？你们两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竟能把这等令人作呕的话宣之于口？”

一边说着，她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门口那边大笑出声。

“哈哈哈……”

“谭康年！你都听到了吗？听没听见你的两个女人在说什么啊？”

“这真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笑的绿帽子！”

话音落地，她一把推开竹门！

门口处站着一人。

蓝衣墨发，宽肩窄腰，俊朗不凡。

他黑着脸，眸中的冷意似乎能结成冰一般。

正是庆安伯谭康年。

也不知他在门外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一时间，房间中的人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李雪蚕面色复杂。

李纾慈也难得露出了些许歉意。

说实话，无论文纤纤做了什么样的恶事，说到底谭康年是无辜的。

而且因为诅咒，他总记得是她为他出谋划策，记得她因他深入险境，记得她为了照顾他而衣不解带……谭康年这些年从未间断过对她表达爱意。

她也从来都是拒绝。

谭康年只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从没往这么离谱的方向想过。

第71章 给谭嫣然说亲

房间中寂静无声，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谭嫣然。

照理说是她推开的竹门，现在她看到众人复杂的神情和尴尬的气氛，应该得意才是。

不成想她脸色也不好看。

“你一个人来的？”她打量着院中，极其不满地问。

“——不然呢？”谭康年咬着牙冷笑。

“多亏是我自己来的！倘若我听了你的挑唆多带人手，我现在就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他目光缓缓扫过黎雪蚕和李纾慈时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可看向谭嫣然时更是双眼冒火，“你们这些毒妇！尤其是你！你是打定主意想让我今天身败名裂是吗？！”

闻言，谭嫣然竟然笑了。

本来她是不太满意的，不过现在看到谭康年跳脚的样子，倒也还算欣慰。

“是啊。”她大方承认，“我就是想让你身败名裂！

只要你今日带人来，不管黎雪蚕死不死，我都会把她们二人令人作呕的感情捅破！

届时你们三个，都将成为满京城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哈哈哈哈……”

谭康年脸色漆黑如锅底，看她的眼神似乎像要吃人。

谭嫣然看到他这幅模样，简直发自内心地高兴。

不过她还是有些遗憾，“你不是早就看李纾慈不顺眼，想除之而后快了吗？如今明知她将犯杀人之罪，你竟然不多带些人来当目击证人？

……白白浪费我一番筹算，真是可惜。”

……

谭怀玉惊了。

这都是闹哪出？？

以前父亲不是很疼爱谭嫣然吗？

……而且按照方才的猜测，谭嫣然不应该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两人不像血浓于水的亲人，倒跟仇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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