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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含含糊糊地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

　　君墨尘听着他郁闷的语气，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随口将真心话给说了出来，亲手掀翻了这个老醋坛子。

　　没得法子，二人的关系倒了个个儿，君墨尘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许诺了一堆，才劝走了“心思纤细”的皇帝陛下。

第611章：老来俏

　　秦羽裳美滋滋地摆驾回乾清宫，脚步都险些跳起来，恨不能掰着手指头盼着皇太后赶紧出殡，好叫君墨尘兑现了今日打的欠条。

　　至于君墨尘好奇的鲜嫩郎君……秦羽裳冷哼一声，招手叫了常顺过来，“去，给朕找些颜色鲜嫩些的衣裳出来，成日里除了黑就是白，朕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常顺弓着的腰弯的更低了，苦着脸，不晓得陛下这又是刮的什么风，小心翼翼道：“回陛下话，这……大朔素来以黑为尊，您是天子，自然……”

　　秦羽裳不耐得听他弯弯绕绕，“你就说有没有？”

　　常顺老老实实答话，“回陛下话，没有。”干脆的很。

　　秦羽裳老鼻子不高兴了，拧眉道：“叫针线房给朕做个十件八件的，什么粉青翠兰的，京城里的少年郎时兴什么样子，就比照着做，别总是老气横秋，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花样。”

　　常顺听着秦羽裳的埋怨，面上一派恭敬，心里都替针线房委屈，明明是您自己个老成稳重，自打太子的时候起就是这几个色穿着，奴才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替您拿主意呀！

　　再说那花样，这都是比照着吉祥尊贵的纹样做的，按着礼制来的，您穿了十一年了都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要改？

　　而且……而且您就是要改，什么时候改不成，这会儿正是太后娘娘的丧期，您这就紧着要做些花红柳绿的鲜亮衣裳，叫别怎么看哪？

　　常顺肚子里抱怨了一箩筐，嘴巴却是抹了蜜，点头哈腰道：“奴才也说呢，陛下龙章凤姿、俊逸不凡，那鲜亮的颜色上身，必定是要看的人转不开眼的！”

　　没得法子，陛下一句话，还不是他们奴才跑断了腿想法子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秦羽裳无心管顾常顺的小心思，被常顺马屁一拍，舒坦了，轻哼了一句，“嗯。”

　　常顺埋首点头，脸上的笑险些没挂住，陛下还真应了？从前怎么没看出来，陛下还是个爱俏的？

　　常顺心中嘟囔，就是爱俏，怎么从前少年时候没看出来，到了这都快而立之年的年纪竟然还惦记起穿衣打扮来了？

　　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来俏”？

　　不等常顺琢磨出个所以然，秦羽裳就挥手把他赶下去办事，舒舒坦坦地下去歇息。

　　他这边是自在了，宜秋宫的君墨尘可还没就寝。

　　此刻君墨尘歪靠在软榻上，手中正拿着一个包扎起来的冰袋，正抵在唇上。

　　兰影在一旁看着，出声询问：“主子可觉得冻指头么？奴婢来拿着吧？”

　　君墨尘摆了摆手，将手中的冰袋挪开了些，伸手摸了摸有些肿胀的唇，轻轻“啧”了一声，嘴里嘟囔了一句，“跟小狗似的，还会咬人了。”

　　一边说着，君墨尘又将冰袋敷了上去，明日皇太后出殡，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内外命妇都要送葬，她顶着这个红肿的嘴唇出去，大家都是人精，谁不晓得究竟是怎么来的！

　　不想话音才落，就听脚边一串含含糊糊的呜咽声传来，君墨尘垂头，团成圆球睡在软垫上的云墨迷迷糊糊地抬起来头，两只软哒哒的耳朵睡得东倒西歪，正迷瞪着看向她。

　　见君墨尘不说话，又哼哼了两声。

　　兰影笑了，“云墨听见您喊‘小狗’，以为您叫它呢！”

　　“它可不小了。”君墨尘也笑了，伸手将云墨的耳朵捋顺了，柔声道：“没说你呢，睡吧。”

　　云墨这才闷闷地将头往垫子上一砸，又歪头睡过去了。

　　君墨尘说话时将手中的冰袋挪开了，兰影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原本的润泽的粉唇因为充血而更加饱满绵软，又被冷冰冰的冰块敷过，冻成了灼人的艳红，娇艳欲滴。

　　兰影静静地看着，心道：美色惑人，难怪陛下把持不住，当了回“小狗”。

　　君墨尘敷唇的工夫，也想起来时间紧，有些事该安排下去了，“去庆安宫，叫向荆来一趟。”

　　不一会儿，向荆就裹了一身的冷风进来，正要行礼，君墨尘递了手炉给他，“坐到炭炉旁来，一会儿还得让你风里跑一趟，别冻着了。”

　　随后，又看了眼青町，青町捧了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大麾过来，君墨尘道：“一会儿披着。”

　　向荆恭敬地接过，“多谢娘娘。”

　　“今日出了件事，本宫本来不愿插手，可也不能叫人这么算计了，一会儿你出宫一趟，多跑两个地方，替本宫传个话。”

　　向荆倾身侧耳过来，君墨尘不紧不慢地说了几句话，“明白了么？”

　　向荆微微沉吟片刻，很快领会过来，嘴角克制地一笑，“主子放心，奴才都记下了。”

　　随后，披上大麾，匆忙踏入夜色之中。

　　——

　　次日，随着常顺一声，“吉时已到！起灵！”

　　皇太后的沉重华贵的棺椁这才在十六个扛夫的合力之下从棺架上抬起，依照着皇太后身前的仪仗，连带着经幡等物，僧侣和内外命妇随行，直至东华门。

　　东华门亦是人潮汹涌，皇室官府倾巢而出，送葬的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已然等候许久，一见皇太后的棺椁，便齐刷刷地跪下，高呼千岁。

　　君墨尘就跟在棺椁之后，乃是女宾之首，看着本该闭门思过的涂丞相站在了百官首列，心中也有了成算。

　　百官们的恭迎礼行完了，却仍旧跪了一半，迟迟不起，正正拦在了皇太后的棺椁行进的前路上。

　　常顺上前，“几位大人，你们这是？”

　　涂丞相挺直了腰杆，拱手，“太后丧仪不合法度、有悖常俗，臣等要面见皇上！”

第612章：将计就计

　　君墨尘的目光越过层层的人群，掠过神色各异的脸庞，最终落在了一马当先的涂丞相身上。

　　服丧期间，褪下了那身威严张扬的绯红官袍，白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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