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瓷顾斯衍(顾青瓷顾斯衍)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顾青瓷顾斯衍小说免费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他呼吸紊乱,喉间黏连竭力压抑的涩哽,语气生硬如刀,“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顾青瓷望着他,“那你认为是什么?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是妨碍你妹妹幸福的拦路虎,是你床上的泄欲工具,是你次次教训依旧不愿向你臣服的贱人,每一次反抗,每一次活得像个人样,你都要狠狠粉碎,狠狠教训,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碾成粉末,重塑一个我。” “你到底有多憎恶我,才会这样对待我,非要我一无所有,非要我一切毁掉,非要我趴下来,舔你跟顾斯衍的鞋,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自带枷锁,自呈罪状,再被你们抽筋拔骨,驯成一条母狗卖出去。” “我这四年——”顾青瓷彻底崩溃了,“我这四年,到底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窗外荒凉怪诞的夜色衬透,窗户上映着两个影子,身体紧密相贴,手臂轮廓凸显在胸前,好似一把刀,刺穿了两颗心脏。 “顾青瓷——” 顾青瓷视线穿透朦胧的水雾,男人五官深刻的阴影,连带着房间昏暗的光与影,褪色成一片虚无,只剩他一双眼睛,锐亮的攻击力。 仿佛与她同等痛苦,甚至比她更痛。 不待她看清楚,便在水雾里朦胧如泡影,一闪而逝。 门外,王姨突然敲门,极力压抑,又过分急促。 顾青瓷率先反应,拼尽全力推搪他。 贺遇琛臂膀纹丝不动,注视她的挣扎。 她鼻尖小痣被湿漉漉的水迹虚化,白皙脸颊是麻木灰白,像一张脆弱的纸,上面晕出一道道焦急,慌乱,惊恐万状,绘出抵制,违抗的形状。 竭尽全力远离他,摒弃他,从不肯看向他,也不愿走近他,了解他。 他的好,她不记得,是坏。 他的坏,更是糟,劣,恶,歹意,狠毒,他是坏种,是噩梦,是一切动荡的源头。 一千多个深夜相拥,在评语那一栏,她的归结是分崩离析,肠穿肚烂,血肉横飞。 贺遇琛突然摁住她后脑勺,粘稠潮湿的激吻。 他脸颊厮磨着她眼下的湿痕。 水迹冰凉,在不遗余力的阻隔、冷却他们肌肤相触间那点仅存的温度。 纷乱的敲门声,停了。 须臾,改换成王姨急出颤音的声音,“大小姐下来了……” 顾青瓷发狠咬下他舌头,血腥味在齿间流窜融化。 比血腥味更锥人心骨的是她的眼睛,怨恨如火焰点燃,再一眨眼,眸中水汽如油,浇进火里,浇进恨里。 贺遇琛松开她,刹那的死寂。 他手臂蜿蜒曲折的青色血管,鼓跳到迸裂。 顾青瓷以为他要动手,感受他快要炸裂的胸膛,辗轧着她,一下又一下硬邦邦濒临极限。 却放她躺下,拇指粗粝的指腹擦过她唇上嫣红,拉好被子。 盯着她,一步步后退,拉门离开。 脚步声远去,消失在门口的一霎。 是顾斯衍声振屋瓦的尖叫。 “哥哥,你怎么在顾青瓷房间?” 顾青瓷蓦地坐起。 作为一个清楚顾斯衍杀伤力的过来人,顾青瓷的经验就是顾斯衍别来。 这一声,要说不是给二楼梁父梁母报警,顾青瓷不仅改姓,还改名,叫智障。 ……………… “你看见了?” 贺遇琛立在走廊与楼梯交界口,英挺的五官半隐匿在阴影中,一片晦沉。 顾斯衍刚走下楼梯转角处,闻言撑着扶手探头往他身后看,“哥哥,你这个方向就是顾青瓷的房间。” 贺遇琛静静盯着她,疏离冷冽,像笼罩在漫天大雾里锋利的尖刀。 在灯光朦胧深处,显得格外有震慑感。 顾斯衍畏惧他,讪讪垂下眼。 梁父梁母也走到二楼楼梯口。 梁母披着睡袍,目含惊疑,“遇琛,你在做什么?” 贺遇琛敷衍,“有事,先走了。” 梁母眉头一蹙,当即冷声叫住他,“有什么事?” 贺遇琛仰头,面无表情看向梁父,"父亲,这个家是不是永无宁日?" 他目光寂然的,楼梯瀑布式悬吊的水晶灯亮光璀璨,折射出他眼底又恍惚波涛丛生,怒,恨,躁,晦,悲涩,痛沉,黯淡,消极…… 太多了,多到远超出一个人情绪承载的极限。 密密麻麻,真真切切,活生生毁灭成灰,又统统归于极黑的静默。 梁母心头一跳,止不住莫名的慌意,来自一个母亲的第六感,却找不到现实的依托,不上不下,在肺腑浮躁成空中楼阁。 想它落地,又怕它落地。 她退让萌生,“怎么会,你是——怎么了?” 贺遇琛只看梁父,“是不是?” 梁父搀扶有些颤软的梁母,隔着一层楼的高度,视线穿过稀薄空气,与他相触,“你想安宁,自然安宁。” 贺遇琛转身离开。 梁母看着他宽阔背影消失在门口。浓夜漆黑的凛冬寒风,吹动他身上单薄衬衣,猎猎如风,从模糊到彻底看不清,看不见,消失了。 顾斯衍缩手缩脚上楼,立在梁母身边,“妈妈,哥哥是不是生我气了?” 梁母唇角的笑,勉强又僵硬,“菲菲,你真的看到你哥哥在顾青瓷房间吗?” 楼下。 顾青瓷握紧门把手,手心一股黏潮的冰凉。 第77章贺遇琛查到黑诊所产检 顾斯衍看一眼梁父。 他脸上笑意不落,没有梁母的失态,从容自若,还有几分温和。 她缓口气,“我下楼,哥哥立在走廊中间,走廊最里面就是顾青瓷的房间我,我……” “菲菲。”梁父揽住梁母肩膀,“猜测衍生猜忌,次数多就成了狼来了。不过你还小,又是关心哥哥,爸爸不会批评你。只是要记得吸取教训。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楼上脚步声散去,顾青瓷脱力委顿在地。 没等她喘口气,门把被人拧动,王姨伸臂进来递东西。 “顾青瓷,药。” ……………… 顾星渊披星戴月回国,到翡翠公馆楼下时,天际泛起了第一缕鱼肚白。 萧达引他进书房。 格外宽敞严谨的书桌后面,贺遇琛低着头,手边长长一卷皮质工具袋,黑色收纳刀套里,放满一把把噌亮刻刀,平口,推式,圆尖,三角钉,喇叭棒…… 顾星渊粗略一数,齐全的不像个刚接触玉雕的新手。 他笑出声,“前两天你手不是都包扎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伤口愈合再继续。” 男人专注手上精雕细琢的功夫,桌面上特制的射灯灼亮,映照他手上的玉扣半成品纤毫毕现。 玉质是最上等的老坑玻璃种,雕工却生硬,匠气,新的这几笔,更是似是而非,硬的戾气。 顾星渊心脏隐隐作痛,“我玉华压箱底的料子,你可真舍得糟蹋。” 光亮边缘是贺遇琛的脸,隐在暗影里,眉峰纹丝不动。 他骨相生的凌厉英气,此时一丝不苟的严肃,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感。 衬得顾星渊吊儿浪荡,独角戏唱的实在没滋味,“你当时横刀夺爱,说这是一个礼物。谁家好人的礼物,绝世美玉,赝品雕工。难道是送给你妹妹新婚贺礼?走一片心意的纯爱路线?” 轻浮。 贺遇琛换了把推式刻刀,撩眼皮冷冷道:“有事?” “没事。”顾星渊抻了把衣摆,故作云淡风轻,“我刚从国外回来。” 贺遇琛刻刀一停,注视他几秒,“动手了?” 顾星渊抬手摸脸颊淤青,脖颈刚结痂的抓痕,“动手了,还动嘴了,小柔厉害起来,我是一点招架不住,只能掏空自己,什么都给了。” 贺遇琛领悟他的黄腔,一张脸绷的发沉,“滚。” “绝情。”顾星渊大咧咧靠坐桌边,“我是看你一向支持我和小柔,才来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贺遇琛垂眸,盯着手里的玉扣,“她怎么原谅你的?” 顾星渊目露惊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