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杜廷先霍启望）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双子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笔趣阁

xiaoqian 励志163 2023-11-17 09:23:07 352次大中小

“要不这样吧，雷警官。”方文重新抬起头看向雷坚，眼神疲惫但又透着一些狡黠，“要我提供相应信息也可以，只要你们帮我一些忙就可以了。”
“当然，都是合法的。”似乎是预料到了雷坚的为难，方文迅速补充道。
“第一个，帮我出具一份书面证明，证明在中学生自杀事件之后，武绍杰就已经被我们集团不惜一切代价开除了，而他的死亡也和方氏没有任何关联，”方文一边顺手翻看手边的文件，一边观察着雷坚的反应，“这第二点，也是帮我出具一份证明，证明那所私立学校在很早以前就和方氏没有任何形式的关联了。”
“包括资金关系在内。”说到此处，方文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雷坚，“雷警官，如果你自己做不了这个主，可以问一下杜警官，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这种交易。”

见此状况，无可奈何的雷坚只好走到窗边，给自己的师傅杜子建打了个电话。万幸的是，杜子建刚刚结束第一轮的讯问，所以这通电话并没有干扰到所里的正常工作。

不久之后，结束通讯的雷坚便再度回到了方文的办公桌前，似乎有些不服气：“师傅他说，官方名义的证明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但如果只是舆论场的那种运作的话，简单报一下他的名字应该能够达成方主事你想要的效果。”
“也足够了，”听闻此言的方文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似乎在一瞬间放松了，“那么我也就信守承诺，和雷警官你谈谈那俩混蛋干过的好事。”
看到雷坚已经掏出了记事本准备记录，方文便正式开始了他的叙述：
“能说出郭为民也算是我的员工这种话，你们警方应该就很清楚了，郭为民任职的那所私立学校虽然名义上很早就属于其他集团，但各种财务支出一直都是由我们方氏来负责的。”
“这一点我们确实清楚，”雷坚点了点头，“师傅之前就已经从那个书店老板那里了解过了。”
“那个书店老板也算是被那两个家伙坑害的可怜人了，”方文叹了口气，插了一句题外话。
“虽然我很不满意这种不平等条约，但因为对方捏着老爷子和整个方氏的把柄，我没有办法让那个合约失效，也只能照着那个合约，向已经不属于方氏名下的私立学校调拨经费。”
“但很快，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在账务部的每一份月度报告里，和那所学校有关的支出几乎都和我的预计有很大偏差。特别是教辅资料这部分，调拨出去的经费远远大于我在考察后所给出的估计值。”
“在还没有在集团内部开展清理活动时，我也曾向账务部问过这种情况，但每次都被武绍杰巧言令色地糊弄了过去。因为那时候他在我看来还算老实，再加上从学校财务部那里得到的说辞和他说的也没差多少，所以每次我都选择了相信他。”
“直到后来，在对集团内部的员工都做过一定的背景调查后，我才发现包括武绍杰在内，这帮我父亲留下的余党里面就没几个是干净的，留着他们只会对新方氏不利，恰逢父亲的死开始逐渐发酵，所以我便顺势开始了对那些问题员工的清算工作。”
“在轮到武绍杰时，由于谈判一度陷入了僵局，我便先提拔了一个我信任的账务部职员来接替武绍杰的高管职务，并委任他调查近几年账务部资金流动情况的情况，试图获取更多的主动权。”
“不过怎么说呢，”方文抬头望向天花板，“那个新高管确实调查得很认真，不仅揭露了武绍杰和学校高层勾结亏空教育经费的事实，甚至还根据市场价计算出了亏空的具体数额。”
“只是，他把报告递给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在这场和武绍杰的长时间拉锯战中，我的主动权本来就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被中学生自杀事件补上的最后一刀，我就已经没有任何谈判优势了。换句话来说，即使我知道了武绍杰干的那些烂事，我也没办法把它放在谈判桌上。”
“抱歉打断一下，方主事，”雷坚柔弱但又坚决地打断了方文的叙述，看得出来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能具体了解一下武绍杰和学校高层勾结的事情吗？”
方文点了点头，便将话题引渡到雷坚关心的问题上：“说是学校高层，实际上也就是郭为民那个老家伙，最多再加上学校财务部的部长。而具体是如何操作的，通俗来说就是先把调拨的教育经费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再隐瞒存在教育经费这件事，让学生家长缴纳高额的教辅资料费，最后再通过和书店老板之间的关系，压低教辅资料进价，购进一批劣质资料。这样一来，这帮人手里就拥有了全部的教育经费，以及从家长缴纳的购书费用中抠出来的小费。”
“等等，方主事，私自收取教辅费不是违法的吗？”雷坚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他们最高明的地方，他们并没有强制去收取这样一个费用，”方文严肃地看着雷坚，“而是一直在贩卖焦虑，试图让家长相信这些教辅对于他们的孩子有莫大的好处，从而使他们心甘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钱来。”
“至于说隐瞒教育经费的存在，这点就更简单了。因为现在那个集团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压根不想在学校上面花一分钱，所以方氏和他们所签订的合约是完全保密的。也就是说，除了极少数相关人士以外，没有人知道学校的运作资金到底有多少，更不知道这笔钱是由谁来提供的。”
“但这样一来，那些学生和学生家长不就吃了亏吗？用一大笔钱买了一堆没什么用的东西。”雷坚说着，眼里再次露出悲伤的神色。
“那俩混蛋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方文转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这两个人只对什么东西有利于自己感兴趣。对武绍杰来说，这个东西是钱财，对郭为民来说，这个东西不仅仅只限于钱财，甚至还包括人脉和名望。”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负面影响，或者看不出什么当下的收益，他们是根本不会去在意的。”
“哪怕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及一个拥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方文回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雷坚。
“真是两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雷坚少见地展现出了些许怒意。
“是的，”方文看似漫不经心地总结道，“以上这些，就是我之前所保留的商业机密，毕竟如果被外面知道了这件事，了解到方氏的员工会通过破坏学校正常教育教学的方式来谋取私利的话，集团就真的没什么口碑了。”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点来，”方文猛地一激灵，“我那新高管的调查报告里有提到，这两个人似乎最近在贪污款的分配上出现了很大的分歧，产生了比较剧烈的摩擦，这个或许对你们侦破这两起案件也会有所帮助。”
“我明白了，”雷坚一边埋头记录，一边继续向方文发问，“那么方主事，我想再提最后一个问题：”
“对于那个书店的老板霍启望，你觉得你了解多少呢？”

?第十三章
“唉，你说你那学长是不是真的和他说的那样有个同卵双胞胎兄弟啊？”杜子建瘫在杜廷先家里的那张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弟弟，“要真是这样，那在武绍杰遇害现场发现一根有他 DNA 的头发似乎也并不是不可以理解。”
“你不会查你们警方的户籍系统吗？你问我干什么？”杜廷先的语气异常刻薄，似乎是在介意杜子建今天清晨突兀的抓捕行动。
不过杜子建倒并不在意，只是挠了挠头解释道：“这不是怕那个所谓的弟弟是个黑户嘛，毕竟你学长也说说从几十年前开始，他们家的情况就一直都很复杂。”
“现在黑户口应该没有那么多了吧。”杜廷先望向天花板，眉头微蹙，好像在纠结些什么。
“就是说啊，”听到自己弟弟的回应后，杜子建猛地直起了身，“我个人也觉得这种说法很扯，只是因为他在接受讯问的时候讲得很真诚，没有任何明显的撒谎迹象，而且这种事的概率也的确不完全是零，所以我才说稍微做一下调查，看看他那所谓的弟弟‘霍其锋’是确实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成为了黑户，还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这样一来呢，武绍杰那个案子就能有个定论了。”杜子建说完，便再度窝进了那张沙发里。
“那郭为民的案子你现在就不管了吗？”杜廷先转移了一下话题，由于心里那股气还是没有顺下去，所以依旧有些话中带刺。
“你们那个校长？”杜子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杜廷先，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本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也难怪，他们之前是把你当做案件的直接关系人对待，所以肯定不会把很多现场细节告诉你。”
“郭为民那个案子目前来说还算顺利，就是被害人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有点可惜。”
“全都不见了？”杜廷先有些吃惊，因为雷坚确实没有和他说过这些细节，“那你们得去找啊，万一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线索呢？”
“小老弟，怎么说你老哥我也是专业的，这种事不需要提醒，”不知怎的，杜子建竟有些得意起来，“但这件事在现阶段也不算很重要，因为我们在现场找到了更重要的证据：”
“郭为民遗体上的鞋印，经过比对之后是属于武绍杰的。换言之，武绍杰很可能就是那个对郭为民施暴的人。”
“武绍杰和郭为民那起事件有关？”杜廷先又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个思路，并顺着说了下去：“所以你们将调查重点放在武绍杰案上，不仅是为了这个案件本身，也是为了从中发掘出更多和郭为民案有关的信息吧。”
杜子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稍微严肃了一些：“更确切地说，是为了弄清郭为民遇害时，现场有没有除了武绍杰以外的其他人。”
“毕竟就目前来说，无论是从我们所掌握的证词，还是收集到的证据来说，都没法直接说明这一点。”
“而要弄清楚这一假设是否属实，那么从武绍杰案的疑犯身上下手，再合适不过了。”
杜廷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认为武绍杰案的疑犯有可能参与进了郭为民案当中，没错吧。”
“反正他至少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杜子建依旧懒散地窝在沙发里，但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总之，找出武绍杰案的真凶是我们现阶段第一重要的事，而案发现场所采集到的那根沾有血迹的头发丝又是目前最重要的物证，所以弄明白它的主人究竟是谁，对两起案件的破获就很重要了。”
“真是的，要是武绍杰的遇害现场有采集到指纹的话，我至于这么费劲儿吗？”杜子建抱怨道。
“现场没有任何指纹痕迹吗？一点都没有？”杜廷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的，一点都没有，连作为凶器被打碎的玻璃烟灰缸碎片上都没有，”杜子建直起身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杜廷先，“比起这个，你要不再想想，霍启望到底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弟弟霍其锋的事情？”
此刻的杜廷先虽然满腹狐疑，也还没完全消下气去，但还是决定大义凛然，先照着杜子建的要求来做。
“霍其锋的话，我记得不久前好像有听学长说过一次，”杜廷先望向天花板，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奋力搜索，“虽然长得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但性格却和他截然相反，喜欢由着性子风风火火，做起事来跟个混混一样，非常急躁，据说这些年还给他家里惹了不少麻烦。”
“不过照片也好，真人也罢，我从没见过他本人就是了。”在脑海中一通翻江倒海后，却依旧没能回忆起更多细节的杜廷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靠在转椅背上。
“也就是你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了。”杜子建向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气息顺着这股力道从他的嘴里叹了出来。
而也正是此刻，杜子建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那小徒弟，估计是从方家少爷那儿问出啥来了，”杜子建在查看来电显示后，便当机立断地将手机接通，并按下了免提：
“师傅，我从方主事那里问到线索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文文静静，但又有些兴奋地颤抖。
“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嘛！”杜子建一边眼神示意杜廷先凑近一些，一边由衷地向雷坚发出赞许，“快把这趟的收获和我们分享一下。”
“我们？师傅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稍微严肃了些，“如果又是在外面口无遮拦的话，那还是等回到所里我们再说吧。”
“老这么正经你以后可咋办啊，我的雷坚同志，”杜子建似有些无语，“我在杜廷先老师家里，杜老师你总信得过吧。”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而电话这头，杜子建毫不意外地吃了杜廷先一个白眼。
许久之后，雷坚才重新开口：“好吧，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根据方主事的证词，郭为民和武绍杰在遇害前一直都在亏空他们集团的教育经费，就是说我们之前的设想没有错，这两人确实存在一定利益瓜葛的。而且据说在前段时间，他们两个因为分赃不均产生了激烈的矛盾冲突。”
“也就是说，现在动机和现场证物链达成了一致，对郭为民施暴的人已经可以确定是武绍杰了。”杜子建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方主事还额外提供了一些和疑犯霍启望有关的信息。”
“是不是霍启望也被卷进了这张贪污当中？这一点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杜子建说完，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一旁的杜廷先，怕他在听到“疑犯霍启望”这种称呼后会感到不舒服。
不过还好，杜廷先只是紧着眉头，有些出神，没有表露出更激动的情绪。
“是这样没错，但他还提供了一些更重要的线索。”电话那头传来了翻页的哗哗声，杜子建觉得应该是雷坚在翻看他的记事本。
“是这样的，方主事说他在刚上任的时候，曾去过那家书店视察合作情况。当时的话，为了得到更加真实的信息，他并没有事先和任何相关方沟通，同时挑了一个书店快要打烊的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
“据方主事回忆，那天他去的时候，书店大堂里面没有一个顾客，只看见霍启望翘着腿坐在柜台边，一边抖腿一边写着什么东西。”
“翘腿？抖腿？”杜廷先插了进来，“学长从来不在柜台做这种事的，他觉得这是对顾客的不尊重。”
“也许只是因为没顾客所以放飞自我了吧。”杜子建对杜廷先的质疑不以为意，示意雷坚继续汇报。
“当他打开紧闭的店门走进大堂时，霍启望立马便抬起了头，用异常警觉，甚至好像有些敌意的眼光看着他，同时迅速地将那个备忘录一样的小本子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内袋里。”
“方主事说，当时店内气场非常恐怖，也很压抑。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敢从店门口慢慢挪到柜台附近，找个角落坐下来。”
想起自己在审问霍启望时，也曾感受到过转瞬即逝，但异常压抑的气场，杜子建不由得点了点头。
“而方主事坐下后，霍启望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敌意，但依旧以一种非常不客气，不像是一个店老板应该表达出的语气质问他来此的目的。在解释完来意后，霍启望更是很不耐烦地摆手，连客套话都没个几句就把方主事赶出去了。”
“这听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学长的作风啊，差得太远了，”杜廷先扶了扶自己的下巴，一脸的质疑，“这个人会不会是你们要找的霍其锋啊？”
“霍其锋？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听到杜廷先的话，雷坚有些疑惑。
“因为你小子出外勤去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杜子建有些无奈地回答。随后，他便将今天第一轮审讯的内容告诉了雷坚。
电话那头的雷坚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个人认为方主事当时遇到的就根本不是霍启望，而是他弟弟霍其锋。”
“毕竟当时虽然很晚，但也并没有到书店完全打烊的时间。而对于一个正常的店主来说，看到一个陌生人在快打烊时到访，第一反应应该是把这个人当作晚到的顾客，拿出待客之道才对，用那么粗野的态度来应对一个可能是顾客的来访者，根本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霍启望也是行商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杜廷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有些艰难地开了口，“退一步来说，即使学长真的不想让那个方主事了解隐藏在合作关系下的黑幕，他也应该等到方主事把来访目的说出来后，再去下逐客令。”
“虽然我还是觉得学长他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杜廷先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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