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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厚厚的云层，一如商灵月的情绪，压抑，窒息，喘不过气来。 她就像是刚受过欺负，被人丢弃的猫儿，流落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么大的地方，商灵月从来不知道，哪里才是属于她。 他从黑暗中走来，商灵月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只听见手机里是风的声音。 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商灵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眸中带泪，梨花带雨，透过泪光看他的黑色身影，都有些不真切。 手机贴在耳边，直到他走近，商灵月无力地滑落而下，手臂的血仿佛也都快流干了。 失血过多，商灵月面色变得苍白，现在她浑身全都透着绝望。 商灵月抓着他的西装裤，呼吸有些急促，“为什么？滕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让我伤心难过？ “诗涵，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过自作聪明！”滕殷俯下身，单手掐住了她的脸，“想利用江家来摆脱洛家？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天真？” “滕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已经放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想让我死，为什么那次你要救我？我真的已经很痛苦了…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滕殷凝起锋利的眸子，语气冰冷，“叫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哥哥！”商灵月叫喊得歇斯底里，恐惧已经过去，现在内心只有悲愤，还有抵抗不了命运的无可奈何。 “以后不许再靠近江家任何人，不听…你是知道后果的…” 鸦羽般的长睫上，挂着一闪一闪的小珍珠，看着她现在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商灵月捂着手上的手臂，扶着旁边的栏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眸子看着地面，没有受伤的左手擦了下两边的眼泪，“我知道了。今天的事裕树只是陪我去看画战，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晚上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爸爸的。过了今天，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滕殷，你现在满意了吗！” “叫哥哥！”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否的狠厉，眼神冷下，“诗涵，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商灵月冷笑着：“哥哥？你觉得你对我做的一切，像是一个个哥哥做的事吗？我喊你哥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我的命！”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的事，也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还有你说的什么江家，我根本没有这么想过，从一开始我决定要去洛城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再回来。”
“你别再欺负我了。” 商灵月的语气，就像是小孩子说的气话。 声音软糯没有任何威慑力。 只会想让人欺负，蹂躏她。 滕殷就静静的看着她孤单地转过身，朝着南苑别墅反方向离开，走路一瘸一拐，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这条漆黑的路上，除了她没有别人。 商灵月身上就穿了件，单薄黑色打底毛线衣，另只手上全都是血，手机、电池，掉落一地。 滕殷站在原地，幽黑深邃如同黑夜，盯着她的背影… 不过半分钟，看着面前的身影倒下。 像是在意料之中，没有着急将她抱起来。 他像行走在黑夜里的野兽，正走向自己的猎物。 蠢货！ 就算洛海生知道又如何？现在已经一切都晚了！ 滕殷将失血过多的商灵月横抱了起来，几乎没什么重量，很轻。 在抱起她的那瞬间。 倏然，一片白色飘落在滕殷鼻尖，冰凉，在他体表温度下融化。 他抬头一看，不知何时… 下起了鹅毛大雪。 落在地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融化了。 八岁的商灵月，滕殷第一年进到洛家：“哥哥，你快看，下雪了！” 十一岁的商灵月：“哥哥，我们去外面堆雪人好不好？诗涵最喜欢哥哥啦！” 十八岁的商灵月：“哥，今年帝都要是还下雪的话，我跟你告白，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诗涵，你没有错！ 错的…是你生在了洛家。 而你现在所遭受的，还仅仅只是开始… … 商灵月漫无目的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 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偶，没有自己的思想，肉体被操控着，直到面前出现了亮光，她朝着亮光走过去。 意识慢慢清醒了过来。 “嘶~”躺在床上的人冷吸了口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