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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为，卿卿那么喜欢团子，肯定会很喜欢小孩的，所以只要她怀孕了，他再认个错，这件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可是现在明显她的反应不是这样，她的表情只有诧异和不接受。

　　他眸子沉了沉，企图蒙混过关，“可能有些质量不好吧。”

　　闻言，时卿眉头皱起来，她不可能再相信他的话了。

　　“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时卿态度的冷薄让尉北宴的心沉了又沉，知道怀孕了，她就这副模样？

　　就那么不想要他的小孩？

　　“是，我戳破了安全套，我把你的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他如实交代，本该认错的语气却变得有些置气。

　　顿了顿，他像是难以接受时卿是这个态度，开始有点摆烂。

　　“都是我的阴谋。”

第144章 我说孩子打掉

　　他的话让时卿觉得胸腔里那些难以言喻的沉闷难受变得更加具体，这种情绪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平坦的肚子，里面竟然孕育着一条生命。

　　好神奇啊。

　　如果没有下午发现监控的事情，也许在看到这个小孩的到来她不会这么排斥。

　　她说过不想要被监视，让他尊重她的隐私，可他却在公寓里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监控；她明明确确说过不想那么快要小孩，可他表面上配合，实际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有个小孩或许也挺好的，但是一想到他的偏执和占有欲，如果生下的小孩也是这样……

　　“打掉吧。”

　　时卿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莫名地想到很多小说开头都是男主让女主打掉孩子，女主伤心欲绝死活不愿意，以前她还觉得那些男主就是个人渣，不负责任还狠心。

　　那么可爱的小蝌蚪说不要就不要。

　　没想到有一天这三个字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真特么像个渣女。

　　“什么？”

　　她的话像是魔咒一样，重重砸在尉北宴心上，带来近乎痉挛的疼痛。

　　从医生说卿卿怀孕了，他就跪在她床前。

　　他想过卿卿醒来的很多种可能，她会不可思议，会诧异，会怀疑他，或许可能会开心……

　　可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

　　“我说孩子打掉。”

　　女孩儿声音冷漠，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细长眼睫轻轻扇动垂落，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掩盖她眸底所有情绪。

　　尉北宴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漆黑双眼沉沉盯着她，嗓音喑哑：“为什么？”

　　时卿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敛起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尽漠的冷。

　　“我说过先不要小孩，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

　　我说过不许再监视我，你也做不到……

　　尉北宴眸光深谙，睫毛轻颤，眸子里情绪很冷，其实他骨子里比时卿要冷血得多。

　　除了时卿，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无关紧要，眼都不会眨一下。

　　小孩要不要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时卿的态度和她的健康。

　　他跪得笔直的脊背微微弯下去，像是被她的话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真的那么不要想他的小孩吗？

　　为什么？

　　难道是真的想着有朝一日还要离开他吗？

　　他完全想不到，卿卿会这么狠心。

　　小孩子说不要就不要，那他呢，以后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说不要就不要了。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该怎么办？

　　本来他的跪只是想要适当的装装可怜，以为卿卿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的跪已经让他压弯了脊梁，保持着跪姿太久，膝盖关节处已经发麻，他却感觉不到似的，往前挪了挪。

　　去握她的手，像是终于接受了她要打掉孩子的态度，也习惯性把那些愤怒情绪压下，开口乞求：“卿卿，不要打掉好不好，对你身体不好。”

　　时卿甩开他的手，侧着背对着他，睫毛不断轻颤，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卿卿，医生说已经两个月了，胎儿已经初步具有人形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小孩，我们生下来，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我都听你的，不会再这样了，宝宝，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宝宝……”

　　尉北宴的话一句一句落在时卿心上，她轻抚着腹部。

　　宝宝，对不起。

　　她过不去下午看到覆盖满屋子监控的事情，可现在也不想拿这件事情和他吵，吵来吵去，他每次都认错，可每次他还不是我行我素。

　　尉北宴从夜晚八点一直跪到凌晨两点，进出换药水的护士第一次看到这副画面时着实吓了好大一跳，震惊她全家。

　　霸总这是做错什么了？竟然跪、跪着？

　　这是她可以看的吗？？

　　尉太太不是怀孕了吗？这不是大喜的事情吗？

　　后面又进来换了两次药水，看到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跪着，还一个劲儿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宝宝，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语气可怜卑微得小护士恨不得魂穿那个叫卿卿的狠心女人身上，然后原谅他！！

　　更恨不得陪着他一起跪！！

　　但她只是个旁观者，只能默默进来换完药水之后又默默出去。

　　传闻中尉总爱得更卑微果然没假。

　　这卑微的不是一星半点，是简直了。

　　凌晨两点半，听到女孩儿绵长的呼吸声，尉北宴皱着眉轻叹一口气，手扶着床沿站起来，腿麻得似乎已经失去知觉。

　　他坐在床沿上，腿部传来的麻痹感遍布全身，却不及心里的万分疼痛。

　　看着女孩儿的睡颜，眼尾衔着点点泪星。

　　他微微笑了下，卿卿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她也不舍得的，是不是？

　　-

　　一个阴雨绵绵的早上，时卿穿了一条碎花裙子，一个人开车来了医院，今天她预约了医生做人流。

　　医院里充斥着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墙壁是纤尘不卿的白，她坐在蓝色椅子上静静等待。

　　“时卿。”护士的呼唤让她抬起头，像个机器一样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一个手术室。

　　手术室里医生带着白色塑胶手套，面无表情例行公事问她：“真的决定好了吗？不要这个小孩？已经两个多月了哟。”

　　一颗晶莹的泪从她眼角滑落，时卿看着亮得刺眼的白炽灯，点了点头，低嗯了声。

　　麻醉剂打进她身体里，逐渐失去知觉，微微闭上眼之前，空中却出现了一个小孩的模样，是个可爱的小宝宝，白嫩的一张脸却哭着。

　　澄澈的眼神充满恐惧以及对她的控诉：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我好不容易才选你当我妈妈，你怎么不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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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虐啊！已经双向奔赴了，再虐也不会虐到哪里去了。

第145章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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